柳溥延彎腰扶起她,他摸了摸她的頭發,無奈地說道:
“遲遲,他告訴你的所有事情都是真相,隻是如今沒有真相,但是我們真的從未騙過你,你不能做出讓自己往後後悔的事情。”
柳遲遲冷眼看著他,譏諷地一笑,道:
“父親,當初我與您一樣,推心置腹地相信他,如今,我怎麼敢相信他呢?他的手上是我至親之人的血,您對我好,我都知道的,還望您還保持一分清明,莫要與我一般。
父親,我累了,先回去了。”
柳遲遲忍不住咳了咳,她走進東宮,回去?她要怎麼回去?
除非是人死可以複生,否則時間一往無前,注定無法回頭。
之後幾天柳遲遲專心在院子裏幫茉莉療傷,她自己倒是一直反複發燒,她吃了藥,但是好似沒有什麼用,不過並不影響正常的生活,她的食欲還是很好,身子卻消瘦了下來,她覺得奇怪極了。
上次去了永順宮出來後,就再也沒有人敢不開眼地給她下絆子了,她每天研讀醫書,理順各種厲害關係。
之前她其實漸漸將手中的人脈都交給梁仲禹打理了,現在她要重新梳理出可以拿回來的人脈。
呂湛與林婉兒雖然私人情感偏向於她,但是正義卻是站在梁仲禹那邊,呂相是絕對不會幫她的,所以呂家她不能要。
沈括,她雖然救了沈括一命,但是沈括一開始就愧對了梁仲禹,他自己心裏也是偏向於梁仲禹的,所以沈家她也不能動。
薛齊睿,這個人她可以用,本就是她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沒有道理要讓給梁仲禹,但是如果真的將薛齊睿拉進來,那麼就意味著薛齊睿注定要做許多與他本心相違背的事情。
薛齊睿是一個非常正義的人,當初她便是看重這一點,才決定將他收為己用。#@$&
對於薛齊睿,柳遲遲有些猶豫,不過薛齊睿目前也不是重臣,影響力不夠,她還不著急。
還有顧庚,顧庚如今是寵臣,如果與她有所勾結,那麼對於他自身的地位,便有很大的影響了,作為一個可以預言未來的人,他如果有了私心,皇上就沒有信任他了。
變故發生在第五天,茉莉一臉難看的臉色,匆匆地走了進來。
“小姐,出事了。”
柳遲遲放下手中的醫書,平靜地問道:%&(&
“出什麼事了?”
“小姐,您進宮的事情不知怎麼的,全部傳揚開去了,不僅是宮裏,還有晏城,所有人都在談論您的事情。”茉莉緊張地說道。
柳遲遲倒是半點不在意,她重新拿起手中的醫書,問道:
“他們都說我什麼了?”
“說您……說您不知羞恥,當初既然讓了婚約,就不該死纏爛打,無名無分地進了東宮,實在是不要臉極了。
而且您也是文成侯的嫡女,這般卑微,實在是當不起您的身份,還嘲笑了侯爺,說兩個女人,一個給太子當太子妃,一個給太子當婢女,是有多想巴結太子。”茉莉氣呼呼地看著柳遲遲。
柳遲遲原本不在乎的神色在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中的神情冷了幾分,她低頭看著醫書,微微一笑,說道:
“隨他們去說,你若是有空,去給我傳一個口信給顧庚,讓他來見我。”
一日後,皇上命人喊了柳遲遲去書房,茉莉緊張地看著柳遲遲,她分明是讓顧庚來見皇上的,怎麼成了皇上來來喊小姐了!
“別慌,你在院子裏麵別亂跑,這個令牌給你,如果有人傳喚,就等到回來,知道嗎?”柳遲遲自己倒是不怕,唯一擔心的就是茉莉,茉莉身份低微,任誰都可以踩上一腳。
柳遲遲跟這傳話的太監去了禦書房,她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顧庚也在,她心中稍稍安心了一些,她跪下來,端正地行禮道:
“奴婢參見皇上。”
往日柳遲遲自稱臣女,如今已經變成奴婢了,梁燁咳了咳,朗聲問道:
“遲遲,聽聞你給太子當貼身婢女?”
“回皇上,奴婢能夠侍奉太子,是奴婢的福分。”柳遲遲低垂著腦袋,恭敬地說道。
“但是你的也的確是文成侯的嫡小姐,在太子身邊當一個婢女,不合規矩。”皇上說道。
柳遲遲神色一動,她抬頭笑問:
“皇上是想要給奴婢賜婚嗎?”
站在一旁的顧庚看見柳遲遲這個笑容,整顆心都提了起來,主子啊,您這樣的笑容若是讓禹親王看見了,指不定會發瘋哦。
“遲遲,今日禹兒來找朕賜婚了。”梁燁意味深長地看著柳遲遲,梁仲禹與柳遲遲之間,關係好似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