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還有誰?”晗妃問道,柳遲遲額頭上都是汗,想來一定很疼,往日柳遲遲是被禹親王捧在手心裏疼著的啊,現在卻要在這東宮受氣,別說禹親王了,光是她都覺得憋屈。
她不知道柳遲遲為何要選擇這樣的一條路,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嗎?一定要決裂嗎?
禹親王這段時間將晏城所有的關係網都梳理了一遍,她被告知要好好照顧在宮中的柳遲遲,千萬不能被別人給欺負了。
但是畢竟柳遲遲在東宮,而不是她的淮景宮啊,有些時候根本趕不及去照顧她。
柳遲遲聽到晗妃這樣問,倒也不客氣,一個一個點過去,就連那些隻是站在一旁看戲的人,也一個人都沒有放過,沒有半點的憐憫之情,今日過來的人,全部都連坐。
晗妃也沒有客氣,所有的婢女都統統押去崇儀府,至於後來要怎麼處置,或許她可以順勢賣給禹親王一個人情。
至於剩下的那些個側妃,當柳遲遲的手指點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隨之緊繃了起來,她們真的太天真了,柳遲遲畢竟是文成侯的嫡女,光是這樣的身份,就壓了她們一頭。
就算柳遲遲如今是婢女,那又怎麼樣,她能夠讓皇上親自下旨封她為太子側妃,這樣的本事,她們竟然還不知死活地要來挑釁柳遲遲?
莫不是腦子裏麵進水了?
她們猛然醒悟,難怪柳青綰沒有過來,眾人頓時冷汗淋漓,目光驚恐地看著柳遲遲。
晗妃用手帕將柳遲遲額頭上的冷汗擦掉,對著一旁的夏霜說道:
“去請個禦醫來給遲遲問診。”
“是。”夏霜快步退了下去,茉莉跟另外的嬤嬤扶著柳遲遲進了房間,至於剩下的這些人趁著這個時間,立刻退出了這座院子。
嬤嬤的力氣大,直接抱著柳遲遲將她放到床上,方才那一下,柳遲遲覺得自己是摔得真的有些狠了,現在渾身的骨頭都疼地在叫囂。
“茉莉,你去看一下禦醫來了沒有,如果沒有叫人去催一下!”晗妃看到柳遲遲疼地五官都扭曲了,頓時緊張地說道。
“是!”
房間中隻留著晗妃跟嬤嬤兩人,晗妃抱著柳遲遲的腦袋,將她的腦袋枕在自己的腿上,她看到柳遲遲身上的衣服都髒了,便對著嬤嬤道:
“幫你們主子把衣服換了。”
“是。”
當嬤嬤將柳遲遲的外衣脫掉的時候,看見柳遲遲裏麵的褲子上有血滲出來,嬤嬤愣了愣,小心翼翼地問道:
“主子是月例來了嗎?”
柳遲遲一愣,下意識地反駁道:
“沒有啊,我才月例走了不過十來天。”
“那怎麼會有血?主子,您是哪裏傷到了嗎?”嬤嬤頓時緊張地問道。
柳遲遲搖搖頭,她渾身都疼地難受,但是下身好像沒有感覺,流血了嗎?
“不用擔心,我自己是大夫,清楚怎麼回事的。”柳遲遲笑著說道,其實緩過那道勁就好了,她就不怎麼疼了。
隻是一開始實在是摔得重了一些,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柳遲遲從晗妃的身上坐起來,感激地說道:
“多謝晗妃娘娘解圍。”
晗妃對著一旁的嬤嬤道:
“你出去準備衣服。”
房間中隻剩下晗妃與柳遲遲,柳遲遲靠在枕頭上,她低頭看著褲子上的血,若有所思。
“遲遲,你不必走到這一步,不管你與禹親王發生了什麼,你進宮來,不就是要毀了你自己嗎?趁現在你還可以全身而退的時候,快點抽身,不好嗎?”晗妃緊張地說道。
她也喜歡柳遲遲,柳遲遲之前與梁仲禹那麼相愛,如今落到這樣的地步,實在是令人覺得唏噓,心疼。
“抽身?”柳遲遲奇怪地看著晗妃,淡笑著說道,“娘娘,我早就不可以全身而退了,從我進宮的那一刻開始,這一切都無法回頭了,尤其是如今皇上已經下旨,我已是太子的側妃了,如何全身而退?
我與梁仲禹之間隔著深仇大恨,我沒有直接對他動手,已是我對往日情分的看重了。”
如果不是她沒有辦法對梁仲禹下手,她又怎麼會選擇與梁仲淵合作,她不能折磨梁仲禹,但是總能夠折磨自己。
哪怕是梁仲禹殺了自己的奶娘,欺騙了自己,但是她的心裏還是可恥地隻有梁仲禹一個人,她對他下不了死手,既然如此,就堵死自己的後路,不讓自己有絲毫後悔的可能。
隻有這樣,她才能因為局勢,無法回到梁仲禹的身邊。
“遲遲,其實隻要你肯,這一切都不是問題,你知道禹親王自有他的辦法,隻要你願意,遲遲,真的隻要你願意,什麼時候都不算晚,這話是禹親王叫我轉告給你的。”晗妃握著柳遲遲的手,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