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方尚軍一家三口醒了過來。
張恒把自己所知的情況給三人說了,方尚軍和崔瑩頓時顯得無比緊張。
“連您都沒有辦法麼?那現在該怎麼辦?”
張恒看了眼方青菱。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回苗寨。崔姨,你和青菱不管怎麼說,都是白苗的自家人,而且是聖女血脈,我想白苗的人應該不會坐視青菱被黑苗的人控製的。”
方尚軍聞言點頭。
“這是一個辦法,可是,白苗的人要青菱去跟黑苗的人聯姻,蠱毒解了之後,如果他們不放青菱走,那又該怎麼辦呢?張大師,我知道您武功高強,可是苗寨的人十分團結,他們人多勢眾,大山之中我們很難安排援手,您哪怕再強,所謂猛虎也架不住群狼……”
張恒擺擺手。
“這個你無須擔心,隻要白苗的人把青菱的蠱毒給解了,我自然能帶你們平安回來,這是我答應過你們的。”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方尚軍和崔瑩都無話可說。
二人起身,朝著張恒深深鞠了一躬。
“張大師,謝過了。”
當天下午,一行四人加上一名司機就從漢江出發南下,前往湘西白苗居住地。
中南省離湘省並不遠,但白苗居住的地方位於湘西山區,道路相當的曲折,一行人先是開車,然後坐大巴,最後又稱作拖拉機,才終於在天已大黑時抵達崔瑩當初所生活的苗寨。
再回故鄉,崔瑩不勝唏噓。
當年她懵懂初開的時候遇到方尚軍,一見傾心,以身相許,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脫離安靜平穩的生活,跟隨方尚軍亡命天涯。
二十多年過去,沒想到,她終究還是回到了這個她一直想回來看看,卻又一直害怕回來的地方。
方尚軍的傷還沒好,走路很費力,但看到崔瑩這樣的神情,他用力攬住了崔瑩的肩膀,讓自己站得筆直,給自己的女人以一種熟悉的安全感。
苗寨的人接待了四人,在崔瑩自報身份之後,四人見到了苗寨的族長。
“是小瑩啊,好多年沒有見了。”
組長是個跟崔瑩年齡差不多的人,他神色十分複雜的看著崔瑩,略顯感慨。
“見過族長。”
崔瑩雙膝一彎,行跪拜大禮。
苗寨的生活習俗十分遵循傳統,禮性很重,尊卑分明,崔瑩雖然離開這裏多年,仍不敢忘記。
作為女兒,方青菱見女兒都跪了,自己也跟著跪了下去。
“見過族長。”
族長又看向方尚軍。
方尚軍卻並沒有下跪,而是用一種敵視的目光盯著族長。
這族長名叫宋凱歌,與崔瑩青梅竹馬,本來他是要迎娶崔瑩的,結果崔瑩卻被方尚軍拐走,這麼多年,宋凱歌一直意不能平。
而方尚軍堂堂一方梟雄,又豈會給一個落後寨子的族長兼情敵下跪?
“方尚軍,你既已與小瑩成婚,那便算是我半個苗寨的人,你今天既然自己回到了這裏,就應該遵守這裏的規矩。”
宋凱歌說著,又指了指張恒。
“還有你兒子。”
對於宋凱歌的話,方尚軍嗤之以鼻,根本連反駁都懶得反駁。
他伸手示意張恒,介紹道:“這位不是我的兒子,而是我的老板,張先生。”
宋凱歌慍怒的瞪了眼方尚軍,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明知故問:“小瑩,你們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麼呢?”
崔瑩將方青菱身中情人蠱的事情說了,然後道:“族長,就算一定要讓青菱去跟黑苗的人聯姻,青菱畢竟是我白苗的人啊,而且還有聖女血脈,如果任由青菱被黑苗的人擺布,即便這個聯姻完成,求得了和平,也是不公平的和平啊。”
“請族長看在我們多年相交的份兒上,也從大局出發考慮,幫青菱解了蠱毒吧。”
宋凱歌搖搖頭:“我也很想幫你女兒解了蠱毒,隻可惜,我無能為力。你作為我白苗的人,應該知道,我們賴以生存的異術是趕屍之術,巫蠱是黑苗所擅長的。”
“若是一般的蠱也就罷了,這情人蠱是黑苗所有蠱裏麵最強的蠱之一,就連本族神婆也無法可解,唯一辦法,隻有送你女兒去完婚的時候,要求黑苗的人當眾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