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一話落的瞬間,將手中的護照重重摔在了顧若麵前。
容也順著所有人的目光看過去,上麵清清楚楚是麵前之人的照片,但是名字卻不是他所說的“韓向非”,而是陌生的兩個字——顧若。
容也的心口一震,他幾乎是下意識彎腰將護照撿起來,他的雙手有些顫抖,翻了翻,上麵密密麻麻很多出入境記錄。
還有2004年阿富汗的出入境記錄,這和“韓向非”所說的話吻合。
所以這本護照不可能是假的。
所以隻能是他對他說的話是假的!
沈眉是在沈易帶人搜查的時候跟著出來的,她遠遠就看見顧若被人拿下的畫麵,她嚇一跳,拔腿跑過來時就聽見了季少一藏匿著憤怒的話。
此刻,她不可置信跑到容也身邊,奪下了他手中的護照,前前後後翻了個遍,終於忍不住低頭問顧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顧若費力抬起頭,目光卻落在容也的臉上。
容也空垂的手有些顫抖,他下意識負於身後,他看著顧若的目光中,更多的是一抹失望。
季少一使了個眼色,兩個士兵把顧若押去了他的帳篷裏。
冰冷的手銬“卡擦”一聲將顧若銬在了床腳上,顧若無法站直身體,隻能被迫蹲在地。
外麵,沈易過來就看見了被士兵攔在外麵的容也,他上前一步,說:“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這裏閑人勿近,容醫生請回吧。”
沈眉想要拉容也離開,容也卻不走:“我雖然不是軍人,卻也是這裏的一份子,我有權利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易依舊沒有退步,隻說:“等真相出來,我自會告訴你。”
語畢,他轉身走了進去。
容也想要硬闖,被把守在外麵的士兵直接推開了。
沈易走到裏麵,朝季少一說:“都查過了,沒有別的可疑人物。”
季少一沉著臉看向被手銬銬住的人,坐下看著,話語寡淡:“說吧。”
顧若皺眉看著麵前的人,卻是沒有說話。
沈易轉身看向他,忍不住說:“你還是自己說,別逼我動手。”
顧若的眸華輕掃過沈易垂在身側的雙手,他的手指自然向內彎曲,指關處明顯有擦傷的痕跡,看來這兩天沒少揍人。
沈易見他還是不說話,口氣終是重了:“要不是我們的人一個不少地回來了,信不信我早對你動手了!”
身後,終於又傳來季少一的聲音:“你出賣我們,又出手救我的兵,到底什麼意思?”昨晚在手術帳篷外,他相信那一刻的顧若是真的在救人。
否則依他的脾氣,早就拔槍直接崩了麵前的人!
顧若看了眼放在季少一身側的護照,他深吸了口氣,說:“如果我說我根本不是內奸,當初我隱瞞自己真實的姓名隻是因為習慣了獨來獨往,你們信嗎?”
季少一凝視著他,一字一句說:“你出現後,容也遭遇聖戰者的襲擊,我們想要解救的平民屢次被殺,錢營長護送難民去邊境也出現問題,這麼多事件堆積在一起,你來問我信嗎?”
他又拿起一側的護照翻了翻,聲音又冷了些:“這些年,你頻繁穿梭在中東各大戰場上,難道是為了旅遊?我告訴你顧若。”他的眸子微沉,犀利盯住麵前的人,“總是出現在戰場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劊子手,另一種是製造劊子手的人!”
顧若哧的笑了出來:“季隊長,你以為我像那個自詡世界第一的強國一樣?還是你以為我有本拉登的野心和實力?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我知道,護照擺在那裏,現在我怎麼解釋你都不會信,但是除了護照,你們還搜到別的證據嗎?就算我是內奸,我也得往外通風報信吧?”
季少一擰了眉頭朝沈易看了眼,沈易不甘心地搖了搖頭,他們的確什麼都沒有發現,似乎就像顧若說的,除了這本護照,他其他的東西一點都看不出異常。
顧若蹲得太不舒服,悄然換了個姿勢,又看著季少一,說:“實話告訴你,我對殺人沒興趣,對救人也沒興趣,我會做這些都是看在容也的麵子上。不過既然你們現在懷疑我,可以派人看著我,看看我被看管起來後,是不是還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再處置我不遲!”他頓了下,又說,“我和我爸斷絕了父子關係,我到處告訴別人我叫韓向非,當然,你們想要找到這些證人估計得滿世界跑,但你們可以去我的家鄉找人打聽就知道我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韓向非這個名字原本是我舅舅想要給他的兒子取的名字,可惜我舅媽生了個女兒,最後這名字沒用上。”
顧若說的時候,季少一的眼睛一動不動,直直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