橈霽月定定地看著她,“你會幫我嗎?”
寒浮笙沉默不語。幫他,也就意味著與衛青伊為敵,那是她心心戀戀整整十年的男人,是她的天。如今,哪怕這塊天塌了,她也隻想躲得遠遠地,不再去招惹。
母親已經因她而死,她不想、也不敢再連累他人了。她也從未想過,要去毀了這個男人!
見她不說話,橈霽月苦笑道:“無妨,如今到處都緝拿你,你在我這裏倒是安全的。”
寒浮笙輕輕一笑,“無功不受祿,我要藏起來,料想他們也找不到。”
“浮笙……”橈霽月輕輕攀住她的肩頭,言語溫柔,卻帶著幾分霸氣:“這些年,我待你的情誼,你還不清楚嗎?哪怕你心裏還有他,哪怕你不回應我,隻要讓我確認你好好的,我便知足。”
他將頭輕輕地靠在她的肩上,溫和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乞憐:“就讓我護著你,好不好?”
寒浮笙的身體瞬時僵住,好半晌,她才應道:“我如今渾身是傷,也無處可去。”
橈霽月終於鬆了一口氣,抬頭對她柔柔一笑。
寒浮笙身體往後避開,為了緩和尷尬,她撩起簾子去看外頭倒飛的景致,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橈霽月默了片刻,答道:“僅靠我一人之力,想要戰勝衛青伊太難。我已經同大禹人說好了,隻要他們助我奪回政權,便能免了他們每年上貢。”看到寒浮笙臉色變了變,他連忙又道:“自然,這些都是暫時的,待一切成定局後,我定會重新與他們清算的。”
寒浮笙眉頭一皺,終究是什麼都沒說。
馬車在一處險峻的山峰下被人攔了下來,橈霽月下車與那些人交涉,不多時便帶著寒浮笙上了山。至山半腰時,隻見亭台樓閣鑲嵌入山崖中,軍事儲備應有盡有。
饒是寒浮笙再怎麼不管世事,此刻也驚訝了,本能地拉住了橈霽月,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橈霽月還未答話,前方挺闊的院子裏已經行出一虯髯大漢,哈哈大笑著朝橈霽月行了過來。
寒浮笙認得他,正是大禹王崔顥!
崔顥親切地同橈霽月擁抱一下,目光隨即轉向了寒浮笙,打量了半晌後,笑道:“衛青伊那小兒,不懂得憐香惜玉,這江山恐怕也守不住了。”
寒浮笙毫不怯弱地往前一站,迎著大禹王的目光,眼中已經有意無意地流露出些戾氣來。
那大禹王卻絲毫沒將她放在心上,招呼了橈霽月前去,又讓人帶鐵衣將軍下去休息。
他特意點明了寒浮笙的身份,其用意自然是要人防備她。寒浮笙本也沒什麼心思,自然也不怕人防備,隻是想起蒹葭一事,便問那婢子。
婢子答道:“山上的人都是王從大禹帶來的,沒有大釗的人。”
寒浮笙心中暗暗稱奇,難道是衛青伊的探子看錯了?”她心中雖然奇怪,卻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想著將身上的傷養好,也可早些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