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婭婭一聽皺了皺眉,對麵的劉春開正在這個時候抬起頭來,他聽到說“劉主任”,當然是找他的啦!
“劉春開。”他接過電話就自報姓名,接著問,“哪一位?”
“哪一位?我才去了幾天,你竟然把我給忘了?”一敏的聲音像尖針,一針針地剌進他的耳膜,“你不想聽我電話?叫個女子來推三阻四麼?”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劉春開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再也沒有陽光,“你胡說些什麼?”
他忍氣吞聲說。
“你說我胡說?”
以一敏的脾氣是想發作的,可一想到自己有求於他就轉換了話題說。“劉春開——立刻來機場接我,帶錢來。”
那口氣就像上司對下司發號司令的。反過來說若不是一敏差個錢也就不會放下架子來找劉春開嘍!她一敏幾時因差錢找過劉春開呢?要不是念著——咦——他們不是那條婚姻線還係著嗎?
固一敏她差錢第一個就想到他,也當做是給他個機會吧!
“這‘立即去機場’麼?”劉春開重複著一敏的話,“一敏,你可知我在上班?”
他不以為然的一句就把她的話給賭死。
“上班又怎麼樣?你來不來接我?”一敏的語氣非常的不友好,“我現金不夠。”
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現在正是考驗他的時候,若他還不想來就是身邊被妖魔纏住。
“不夠什麼?”劉春開冷笑道,“又要付多少稅款?”
“你來——還是不來?”一敏纏住這關鍵的一句不放的,她真的發脾氣了,“你到底想怎麼樣?五千塊錢有天那麼大?”
她心裏在咒罵著:這見錢死的奴隸,連這點小錢還不能滿足她推三阻四的,臭人一個。想當初父母給他們買婚房時是大塊大塊地付出了……而現在區區的五千塊錢算得了什麼?還夠不上婚房上的一塊板磚哩!
“我不能來,我有工作在做。”劉春開冷冷冰冰、冰冰冷冷的聲音砸來就像空中投來冰雹一樣:“五千塊錢沒天那麼大,卻是我一個月的薪水。”
“劉春開,你——”一敏又氣又無奈何,這麼遠,她不能來抓他,“你不能來接我,我不能出去。”
一敏終於退一步說。
“你的衣服存關好了,明天再去領不是一樣?”劉春開毫不起勁的,“我有工作要做,你自己回家吧!”
“你——可惡,等著瞧!”一敏氣得摔上電話。
劉春開望著聽筒一陣,慢慢地放下來。然後,他發覺刁婭婭一直在注視他。
“一敏回來了?”她問。
“是的。”她什麼都知道了。
“你該去接她。”刁婭婭說:“那篇稿子我替你寫。”
“不!她那麼任性妄為,認為全世界的人都該替她服務的毛病要改一改。”他說,毫不妥協的樣子。
“她沒有要全世界的人替她服務,隻是你。”刁婭婭笑了,“你去吧!她的情形一定好狼狽。”
“該讓她受點教訓。”劉春開怒瞞地說。若說狼狽當初的他那才叫狼狽啊!他通知了所有的親戚、朋友、同事來給他見證的結婚那天,一敏就像從那個地球上消失了的。他一個堂堂男子漢說話還算不算數?臉子往那兒擱?
再說結婚那可是人的一生中的頭頂大事,一敏卻連這個也騙了他?他受到她騙而自己卻騙了眾多的親戚、朋友、同事所有的人,讓他們都來參加他們的結婚婚禮……一想到這兒劉春開至今多少還剩下厭離結婚的陰影心還在滴血,確確實實在滴血!
“不要總是想法教訓人,你自己全無錯誤?”刁婭婭微微一笑道。
“他自己全無錯誤”嗎?若有,那該是他做事沒考慮周全,沒想到一敏會來場婚姻逃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