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方一噎,片刻反映道,“我們...”

誰跟他是夫妻了。

徐醫生已經走了。

她去送他。

阿萍安慰她,“南方姐,你朋友不會有事的,上次我們村子裏麵的舒佟哥不小心從草垛上摔下來,摔倒了頭,也失明了,一個月就恢複了,跟你朋友的事情差不多。”

慕南方點了點頭,摸了摸阿萍的頭發,“嗯,我知道。你先回去吧,剛剛陪我走了一圈,外麵這麼冷,快回家休息吧。”

“嗯好。”

阿萍點著頭。

阿萍就住在慕南方隔壁,慕南方這件小屋子,就是阿萍家的,阿萍的母親低價讓她居住。

慕南方拿著藥方,上麵是一些好一點的消炎藥,徐醫生說要去縣城裏麵才能拿,慕南方有些發愁。

阿萍突然從家裏探出頭來,“南方姐——”

慕南方走過去,阿萍說道,“舒佟哥等會要去縣城,你把藥單給他,讓他給你拿藥。”

慕南方搖頭,“這不好吧。”

她都不認識人家。

“怎麼不好的。”阿萍說著,走出來,從慕南方手中拿過了藥單,“我幫你給,你快回去照顧你朋友吧,他看不見肯定需要你。”

需要她?

慕南方挑了一下精致的眉。

她回到屋子裏麵的時候,看見譚亦城掀開了被子,準備下床,慕南方幾步走過去,扶住了他,“你不能下來。”

她說,“你快回床上躺著。”

受了傷,眼睛還看不見。

慕南方扶著他的手臂。

譚亦城低低的嗤笑一聲,響在她頭頂,“你是準備讓我躺在床不下了嗎?慕南方。”他喊著她的名字,低低的說,“我要去洗手間。”

慕南方臉一紅。

片刻,小聲,“嗯”了一聲。

她扶著譚亦城走出去。

在這種偏遠貧窮的小漁村,民風淳樸善良,這裏的人民都很友善,一家一戶的笑院落,廁所都是修建在外麵的,她扶著譚亦城,男人把大半部分的重力都壓在她身上。

即使他有意的撐住自己,撤去了一部分力量。

但是腹部傷口,讓他渾身無力。

腳下虛軟。

慕南方扶著他,來到了外麵的的廁所,她一張臉爆紅,“你就不能...不能自己扶住嗎?”

“慕南方,你是欺負我是一個瞎子是吧。”男人淡淡的譏誚響在女人發頂。

女人精致美麗的臉頰爆紅。

小聲‘哦’了一聲。

“可是你....”男人這一句話,說道理直氣壯的,慕南方竟然一時找不到語言來反駁,可是,“我哪裏欺負你了,可是我把你從水裏拖出來。”

她嗓音細細的繼續說道,“再說了,你扶著這個...也不需要眼睛啊。自己憑著感覺就是了...”

“手疼,抬不起來。”

慕南方,“....”

她咬牙。

這可真的是一個好借口。

她的臉紅的不行,冷風吹過來依舊的紅,她彎腰,閉著眼睛,譚亦城瞳仁一縮,因為他感覺到一隻溫涼的小手,落在了他下腹某處,他咬著牙。

慕南方全程閉著眼睛,然後在替她拉上拉鏈。

扶著他回到了屋子裏麵。

靠近海岸。

溫度依舊不低。

晚上有些徹骨的冷意,屋子裏麵就一張床,前兩天在醫院裏麵,慕南方睡在陪護椅上,昨天回來,譚亦城昏迷著,她輕輕的躺在一邊。

但是今天...

譚亦城醒了。

而且他還受傷。

慕南方覺得,自己也不能跟一個病號搶一張床睡吧,晚上的時候,吃過晚飯,她收拾了一下,說道,“你先休息,有事就喊我。”

“上來。”他抬手拍了一下身側的位置。

雖然他看不到這張床多大,但是他覺得,睡兩個人完全沒有問題,尤其是一個骨架纖細的女人。

慕南方,“不用了,我怕晚上我不老實,碰到你傷口。”

“我再說一遍,上來。”男人的嗓音沉下來,不容拒絕。

慕南方上了床,譚亦城撐著雙臂往一側靠了一下,他眼睫緊閉,唇瓣繃緊,似乎並不舒服,傷口的疼痛牽扯到,他的動作都遲緩了幾分。

這張床確實不大。

慕南方下意識的往他一側靠了一下。

一張被子下。

碰觸到了他的體溫。

慕南方突然想起來,側身,抬手放在了他額頭上,還是有些低燒,但是已經好了很多了。

“你晚上要是難受,就告訴我。”

她怕譚亦城傷口感染了。

以前譚亦城受傷的次數並不多,他並不喜歡去醫院,但是要去也是去一些私立高級醫院,眼下傷口這麼嚴重,竟然連醫院都沒有去,原因竟然還是可笑的。

沒錢??

這種困難的環境,慕南方能夠接受,因為她以前居住的也不過如此,她住過比這裏更差的。

一晚上,慕南方中途醒了一下。

把被子往譚亦城身上蓋了一下。

然後又替他檢查了一下傷口。

在這種環境下。

慕南方就怕對他的傷口有影響,她閉上眼睛,躺在他的懷裏,這種感覺,很久違。

這兩天,她跟他的相處,竟然過分的融洽。

他沒有想起以前那樣說那些侮辱她的話,那一雙眼睛,似乎是因為失明了,所以並沒有露出對她的恨意。

讓慕南方有幾分..

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