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野聽到了背後女生的嗓音。
步伐一頓。
他走的本來就不快。
“你沒事吧。”喻西音問道。
司野的步伐也就是停頓了一下而已,繼續往前走,接著一道身影擋在了他麵前,喻西音微微的喘息著,她小跑著幾步,“你。。你是不是受傷了,是不是。。那個人推了你一把,是不是碰到傷口了。”
司野看著她,“別多管閑事。”
喻西音的養母是陳阮華,外科醫生,醫院的副院長。
喻西音也算是從小被耳濡目染的。
從男生說話有氣無力的氣息中就能判斷出來,他估計很難受。
也是,昨晚上奄奄一息的躺在雨夜裏麵,今天怎麼可能生龍活虎的。
好像。。
她確實是多管閑事了。
這個人怎麼樣,跟她也沒有關係啊。
喻西音這一瞬間也覺得,她的好奇心有些重了。
她從來不是這樣好奇心重的。
她咬了一下唇,然後慢慢的移開了腳步,她開始往電梯方向走,她要上樓,去找喻安北,此刻電影應該結束了。
司野看著她,慢慢的垂了眸,他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去了一趟洗手間處理傷口,他真的。。要撐不住了。。。
剛剛撞得那一下,實在是,太疼了。
他感覺自己的傷口裂開了。
甚至能感覺到到血液瘋狂的從紗布裏麵溢出來。。
他的呼吸沉重。
走路越見的吃力。
-
這是喻西音跟他的第二次見麵。
這個時候,他還不叫司夜,叫司野。
並不是高高在上的富家權貴,而是。。。
隻是為了生活,為了奪權,養精蓄銳,韜光養晦,的一個社會底層的人。
在喻西音的心裏,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麼特別的,隻不過是她不小心經過了雨巷,把傘留給了他,叫醒了他,僅此而已。
在司野的心裏,這個把他叫醒的女孩,是一束淡淡的光,可是,人的初心,總會變化,尤其是在權利欲望陪伴的情況下。
喻西音回到了電影放映廳,在外麵的咖啡店等了兩分鍾,就看到了喻安北走出來,她或許是真的好奇心重,或許是在這一瞬間對這個神秘的男生產生了興趣,尤其是在這個18歲愛情懵懂的季節。
她跟喻安北一起去了地鐵站。
但是沒有想到在地鐵站裏麵碰見了司野,他去了8號線,高高瘦瘦的背影,喻西音一眼認出來了,她對喻安北說道,“你自己先回去,這200塊錢不用還我了。”
“真的嗎”喻安北有些不敢相信,似乎是怕她反悔一樣,“說好了。!”
“說好了!”喻西音點頭,看著喻安北去了4號線,然後自己往8號線走,上了車,她距離他半個車廂的位置。
她看著他靠在另一側不開的車門口,一隻手壓住腹部,低著頭,黑色的頭發遮住了眉眼。
但是有的人,天生就是矚目,就是跟其他人不一樣。
即使司野穿著尋常的運動服,帶著口罩,低著頭,車廂裏麵也有女生拿出手機來偷偷的拍照。
他身上的氣質很不一樣。
生人勿進的冷淡,帶著口罩都優越的側臉跟眉眼。
喻西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發現了她,但是就一直跟著他做了五站,然後換乘又做了五站,接著她跟著他來到了一個小區,一撞撞筒子樓。
很明顯的舊城區。
不像是市中心的繁華,這裏的一切,都跟貧窮沾邊。
一棟二十多年的居民樓,樓下的巷子裏麵常年見不得光布滿了青苔,一樓二樓的光線全部都被外麵晾曬的密密麻麻的衣服給擋住了。
喻西音不知道司野是不是已經發現自己了,她一直距離他十來米的地方跟著他,一直看到他來到了一棟居民樓裏麵,她小跑著幾步跟過去,在一樓聽到了聲音。
他住在二樓,東戶。
舊城區的街道兩側擁擠,大多都是居民小道,她穿過馬路,來到了一家不大不小的藥店。
買了止疼止血的藥物跟消炎藥。
然後喻西音來到了二樓東戶,她將藥袋放下之後,輕輕的敲了敲門。
然後她快速的跑下樓,在一樓小心翼翼的透過樓梯縫隙看著。
十八歲的女生對於陌生的神秘男子處於一種好奇的心態,慢慢的朦朧慢慢的生長。
司野回到了家裏,小繁跑出來“哥哥。”
司野渾身沒有力氣,腳步虛軟,他摘了口罩,因為失血,唇色蒼白,“小繁,自己去玩吧。”
小繁點著頭,自己來到了陽台玩。
司野用手壓住了自己的腹部,慢慢的來到了臥室裏麵,他咬了一下牙,脫下了外套,裏麵是灰色的工作服短袖,此刻腹部的位置,已經是一片嫣紅,他伸手按壓了一下,大口喘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