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隻見她中了子彈的部位,衣服碎片和血肉混雜在一起。他拿出一套醫療工具,攤開在玻璃長桌上。他戴上白手套,以火加熱手術刀。
“隻是左肩,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他機械地說,不帶任何感情,同時迅速用刀把她的衣服割開。白皙幼滑的肌膚上,已破了一個血洞。
他戴上白手套,用火把手術刀加熱,目光搜索著麻醉藥。
他查看了藥瓶,空空如也。
“麻醉藥已經用光了。”他簡要地對她說。
她滿臉滿身都是汗,無力地朝他點點頭。冰冷的手術刀割開她的皮肉,她緊緊咬著牙。
“自從遇上我們,”穆懿開口說話,“你一直跟這種可怕的事情糾纏不清。”
陸離滿臉是汗,隻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穆懿隻依然冷聲說著:“不過,就忍痛程度來說,你跟西京門的人不相上下。”
他的注意力驚人地可怕,在說話的同時,手術刀仍能精準地進入肌體中,從細嫩的皮肉中翻找著彈頭。
子彈入得並不深。他不再說話,集中精力。
半小時後,混著陸離鮮血的子彈,哐啷落在托盤上。
他慢慢扶起她的身體,她像被抽去骨頭似的,軟軟地靠在他肩上。他抱著她,為她包紮著傷口。
她剛剛修剪過的短發,落在他的臉頰、脖子上。
為她包紮好後,他托著她,把她輕輕放回床上。
“你的房間,我已經讓人好好清理血跡了。今晚你就睡在這裏吧。”
她感到全身虛脫,無力應聲,隻是趴在他的床上,一頭短發埋在枕頭中。
他滅了燈,掩上門出去。走廊上,一手下走上前來:“二統主的電話一直沒人接,不知道是不是……”
穆懿心下一緊,但臉上隻是不動聲色地點點頭,拿起了手下遞過的電話。
房間彌漫著一陣醇厚的酒氣。
床上淩亂不堪,枕頭不知什麼時候已掉落床下。殷櫻從睡夢中醒轉,轉過身子,用手托起臉龐,看向身邊的穆川。他的身體因為呼吸而輕輕起伏,筆挺的鼻子微微翹著。殷櫻無端想起希臘神話中的美少年阿波羅,嫣然一笑。
“真像太陽般耀眼呢……”她無限低回。
床下衣物淩亂,她裸著身子,從衣物堆中找到他的手機,看著上麵的數個未接來電,伸手按下關機鍵。然後才又翻身上chuang,把臉頰貼在他胸膛上。
“我可不願讓人打擾了我們二人……”
她把臉貼上他的胸膛,在昏暗而溫熱的空氣中,再次入睡。
淩晨時分,穆川頭腦仍昏昏沉沉,步伐不穩地走出賭場所在酒店,驀地見到賭場外圍了數輛車。清原滕從車上走出來。
薄曦中,他一下清醒過來。
眼看這些車上下來數十個人,都是西京門中最頂尖的殺手。
穆川心裏一凜,知道西京門必定發生了什麼事,穆懿才會派人把賭場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