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次的例行電話,今年為什麼來得這麼突兀?

喬若初放下手機,剛想起身,才發現自己渾身酸軟無力。

她的手背還有隱隱的刺痛,看了一眼,居然是青腫後的針孔。難道昨天她昏昏沉沉裏被盛霆之抱回房輸液的事,不是夢境?

喬若初正回憶著,臥室的房門被推開,男人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醒了?”盛霆之將手背貼在她額頭上,“燒退了,頭還暈嗎?”

喬若初搖搖頭,打量著盛霆之的動作。

她記得他昨晚是怒色滿滿的離開的,怎麼隻一個晚上,他似乎就平息了怒火?

“起身,喝點溫水。”

盛霆之已經倒好了水,扶著喬若初坐起來,親自喂到了她嘴邊。

喬若初低頭喝著,清潤的水流滑下喉嚨,降了幾分幹涸與刺痛感。

盛霆之定定看著她,女人剛睡醒的眸子裏帶著碧空如洗的澄淨,垂眸喝著水,乖巧得像隻收了利爪的貓,溫和可愛。

他微微提唇,冷沉的嗓音裏夾了絲醇厚的溫和。

“休息一下起來洗漱,我去給你做早餐。”

“噗——咳咳咳——”

喬若初一口水嗆入了氣管,咳得驚天動地。

她聽到了什麼?盛霆之要給她做早餐?

想起他昨晚陰冷的神色,還有那一句:得罪我的,我都不會放過,你給我好好等著......

喬若初頓時感覺背脊發涼。

越看盛霆之的神色,便越有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沒事吧?”盛霆之立刻放下了水杯,拍打著她的背為她平複氣息。

他微微擰眉,帶了幾分無奈:“不就是做個早餐,你至於激動成這樣嗎?”

“盛總咳咳......”喬若初艱難道,

“有話咳...有話好好說,不要...不要用這種方式來報複......”

報複??

盛霆之:“.........”

這不知好歹的女人!

臥室的門是被砸上的,盛霆之走了出去,留下重重的關門聲。

喬若初的眸子也慢慢斂了下來,平靜無波。

她拿出手機,找到未接來電回撥了過去。

“喂,二姐。”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男聲,清冷如玉,比盛霆之多了幾分溫潤,比韓雲深卻少了幾分真正的溫和。

正是喬若初同父異母的弟弟,夏宇軒。

“嗯,什麼事?”喬若初淡漠道。

他們夏家除了姐姐以外,其他人都是清冷、理智,而又淡漠的性格。

夏宇軒在國外求學多年,與她不在一處,除了每年的例行電話以外,彼此之間少有聯係。

“父親將大姐送來了美國,離我這裏很近。”夏宇軒道。

“你說什麼?”喬若初坐起身,“那姐姐的治療......”

“有人為姐姐請到了美國負有盛名的心理醫生——傑森先生。”

喬若初一愣:“是誰請的?”

她父親都沒能請到傑森......

“盛世總裁盛霆之。”夏宇軒道,“盛家在歐美的勢力,不是父親可以比擬的。傑森先生是大姐的專人醫生,她的病情目前已經有所好轉……”

喬若初感覺腦子裏全亂了,她高興姐姐的病情有所好轉。

可是,盛霆之的幫忙,究竟是為了什麼?

出於人道主義的責任心,還是,出於愧疚。

喬若初深吸了一口氣,道:“宇軒,請你幫我查一件事,查一下當年姐姐出事的具體經過,不要讓父親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