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休得多言!”
小廝原來名叫張安,是張須陀身邊的貼身小廝之一。這樣的貼身小廝有點類似於鄭清韻、黛兒這樣的貼身丫環,都是平時時常陪伴在主人身邊的角色,而且他們對主人的敬仰之情通常是相當強烈的,所以這才出現了眼前的小廝拚命維護主人的場景,雖然他的主人張須陀在京都那些“大佬”們的眼裏隻不過是一個從七品的小官而已,可是在他的眼裏,那就是天大的官了,如何能夠讓人隨意冒犯?
“可是,老爺!!!”
小廝還待在說,可是張須陀卻擺了擺手不讓他說下去了。
對於他護主行為,張須陀其實還是很讚賞的,可是他並不讚同他這麼做。因為再說下去,事必要暴露他是齊郡郡丞的身份,這與他“微服私訪”的初衷不相符的,所以,他必須阻止。不過,他也沒有過分地苛責小廝,隻以平淡的口吻說道:“好了,不必多言,我們走吧……”
他還是沒有打算著找蕭讓算命,之所以坐下來,那不過都是因為黛兒的堅持而已。在他看來,像蕭讓這樣的年輕道士根本就是騙子來的,沒有半點的真材實學,隻是以言語詐人錢財而已。
看到這裏,蕭讓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拿出點“本事”來,估計這張須陀就留不下來了,於是歎了口氣故意說道:“哎,走吧走吧!文當武職,武當文職!嘿,你說這天下怎麼就這麼奇怪呢?”
“嗯?”
果然,蕭讓的一句話直接讓張須陀站住了腳步,接著“緩慢”回身,上下打量了蕭讓一番才說道:“小長老一言似有所指啊?”
“嗬嗬,是否有所指,老大人坐下便知!”
蕭讓說著,笑吟吟地一指自己攤前的椅子說道。看到張須陀回身,他就知道,自己的話是起效果了。曆史上,張須陀戎馬一生,為楊廣南征北戰就正好體現了他的追求,隻是如今他“窩”在齊郡裏當一個文官,他哪裏能舒心?
“嗯,好吧!”
張須陀猶豫再三,終於還是按照蕭讓所說的,坐下了。這一次不同上一次,他是心甘情願地坐下來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蕭讓的話觸動了他內心的一根“梗”,而且這根“梗”,他還從來沒有對外人透露過,隻是回到內院,對著自己的夫人才有一番的“埋怨”。“埋怨”皇帝楊廣,將他擺在這樣的一個位置上,讓他的才能沒有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當然了,這也隻是他們夫妻二人在閨房裏私話而已,可從來不曾出過房門的。
“……從麵相看來,老大人龍行虎目,應該是個武人吧!……”
張須陀坐下以後,蕭讓就開始給他算起命來了,首先要算的自然是麵相。當然,蕭讓是完全不懂的,可是架不住他會“編”啊,所以才剛一開口就引起了張須陀的注意,於是隻見他點了點頭就說道了:“沒錯。老夫確實是武人,可你剛才所言,文當武職,武當文職,究竟是何意?”
“莫急,莫急!”
蕭讓裝模作樣地從自己的兜裏拿出來幾枚銅錢說道,“我們還是先來看看卦象吧……”①
這是他跟牛鼻子老道袁天罡學到的“一招”,這麼多年了,除了“先天罡氣”以外,袁天罡也終於“教”了點其他的東西給他了,隻是蕭讓這“學”得是“形象而實不象”的,實在是隻能騙騙門外漢,換著任何一個易術中人,恐怕都對他的這點手段都不屑一顧。
“嗯,一陽二陰!依卦象看來,老大人雖然為武人,可如今擔任的怕是文職吧?嗯,一陽二陰,說明老大人的這職位雖然不高,可是卻是一方牧首,如小道猜得沒錯,當是當朝七品,齊郡的郡丞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