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的的夜店裏,君妃手持一瓶年代久遠的幹紅,雖然酒的烈性不強,可桌子上已經空了好幾個酒瓶。
嫩白的柔荑托住杯中的紅酒,輕輕的晃蕩,通透如血。她長得本就清純,在酒液的波光下,映襯出她一張雪白如瓷的肌膚,微顯妖異,略略上移,一雙漂亮的杏眼卻是紅的發燙,眨眼間,淚以成河。
軍區大院裏的孩子到了他們這一輩,無非就那麼幾家要好的,其中,當屬她一個是女孩兒,卻沒有物以稀為貴。
長他們幾歲的東方家二姐,是院子裏有名的美人胚子,尚元空從會叫爸爸媽媽開始,就分辨出來了美與醜,看著二姐喝水,他都能蹲在一旁流哈喇子。
大院裏誰都知道,尚元空喜歡二姐,是二姐屁股後麵的一個小跟屁蟲,而他也立誌,長大非二姐不娶。
尹天珞呢,則屬於從小就是個內斂的性格,遇到凡事,臉上的表情都是一種,誰也不知道他是生氣還是高興。那時候他老媽還愁他這性格,一邊扶額,一邊歎息:“我怎麼好像把一個小老頭生出來了?”
他老爸就和稀泥,哈哈笑道:“這不是證明咱兒子成熟穩重嗎?你看東方家那老小子,簡直淘的沒邊了,這不,下午後勤部長又去他家告狀了,這會兒還在窗戶底下罰站軍姿呢。”
聽他爸這麼講,尹天珞老媽才稍稍心安。
男孩子可以淘,可東方煜就屬於什麼事情都可以幹的出來的那種小無賴,全院子裏的鳥蛋,他沒有不掏的,是以,後勤部長哭著上門告狀,東方煜這軍姿沒少被罰。
就是這麼三個不同性格的小孩,自小就好的不行,真可以說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而他們三個也是集齊了父母的優點,打小就長得美如冠玉。
那時候,軍區大院裏的孩子還比較多,孩子一多,就容易出事。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長得好看就有一個優點,招惹桃花,他們三個從來不缺獻殷勤的小女生,有時候家長也開玩笑,把誰誰誰家姑娘嫁給尹天珞,把誰誰誰家姑娘給東方煜做媳婦,一說把誰誰誰家姑娘給尚元空,尚元空就哭得嗚嗚的,從此以後,誰也不敢提這茬了。
於是,有那麼幾個孩子王就看不慣了,想找點事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因為他們認為,長得好看的男孩子無非就是一些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不會打架。
尚元空是他們三個裏麵最不成樣子的,那幾個孩子其中一個領頭就經常欺負尚元空,孩子打架,一般家長都不管,小男生嘛,哪有不打架的?隻要別太過分就行。
要說尚元空也是一個人才,他其實心眼多著呢,自己被欺負了,他不敢去他爹媽麵前告狀,這種行為是最令人不齒的,可他知道,去求助三哥東方煜和尹老二。
有一次,尚元空捂著眼睛去草地上找東方煜,看到尹天珞也在那裏躺著,默不作聲的盤腿坐在一邊,癟癟嘴,忍住沒哭。
尹天珞一看這樣子,就知道他又被揍了,用手肘推推東方煜,衝著尚元空那邊揚起下巴。
東方煜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斜眼瞟了一下,臉色陡然一沉:“這次又是誰幹的?”
尚元空放下手臂,尹天珞和東方煜看到他眼角上方一片淤青,好在他們還知道分寸,沒有直接打到眼睛上。
饒是這樣,東方煜隻一眼,臉部輪廓就緊繃了起來,吐了嘴裏的狗尾巴草,渾身上下散發出來隱隱的怒氣。
尚元空垂下腦袋,語氣無限委屈:“孫煒說,在這個大院裏,他才是老大,讓咱們以後小心著點,這次給我一個教訓,讓你們倆也跟著學點規矩。”
東方煜本就不予計較,你玩你的,我玩我的,誰也不幹涉誰,自然也不存在誰是老大的問題。
可剛才尚元空這麼一闡述,這巴掌已經啪啪啪打臉上了,再繼續沉默下去,還以為他們怕不成?
不爭饅頭爭口氣!
東方煜從草地上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眼睛裏含著笑意,卻是一身的煞氣:“讓老子學規矩點,要看看他們怎麼教才是。”
其實孫煒也沒有下狠手,頂多就肚子上一拳,屁股上踹兩腳,有那麼句話說的是,伸手不打笑臉人。
別看尚元空一天挺不著調的,他老爸現任職外交部長,他老媽早在八十年代就下海做生意了,家財萬貫不說,祖輩更是和東方承德同屬開國元勳,鐵騎下出來的驍勇善戰將軍。
孫煒就是再不知好歹,也不會揍到明麵上,要是真給尚元空打壞了,首先給自己扒皮的就是他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