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尚元空眼角上方的淤青,根本就不是孫煒所為,他今天是逮住尚元空踹了兩腳,其餘的地方也沒動他。
那麼,這傷是怎麼來的呢?
尚元空見每次孫煒揍他,就是往看不見的地方上招呼,這又不能露出屁股,表露出自己的委屈,再說了,屁股蛋子上的肉多,踹兩腳也不會留下傷痕,要是讓二姐看到他的屁股蛋子,他寧願去跳河。
這時間長了,尚元空就鬱悶了,有才的他就想出來一招。
偷出他老媽的眼影盒,用手指頭在眼睛上方抹了一塊黑色的,還真別說,有點像那麼個意思。
於是,尚元空就用眼影魚目混珠,把自己偽裝成揍到臉上,造成一個重傷的後果,拿出鏡子檢查一下,就跑出去找東方煜添油加醋去了。
可想而知,東方煜聽到後的臉色,衝冠一怒為藍顏,小無賴從此一戰成名。
那一次,孫煒徹底被打服了,看見他們三個後都繞道走。
自然,東方煜也不屬於那種變本加厲之人,雖然不屑和孫煒的行徑,卻也沒有得理不饒人。
你還是你的孩子王,隻要不幹涉我們就行。
不過這次的打架,卻讓東方煜的擁護者更多了。尤其是小女生,她們認為就連東方煜連打架都帥的不可理喻。
君妃則是後來才加入進來的,原本她家不是土生土長的A市人,父親本來是二線城市的市長,因為工作的努力,高升到A市做市委書記,君妃一家三口也舉家搬到這座有名的軍區大院,在尹天珞家旁邊安家落戶。
要說的是,君妃的母親不是她的生母,她親生的媽媽在她三歲就因為一場意外車禍死亡。
當時,君妃還不懂事,什麼都不記得,父親在一年後續弦,好在後母待她如親生女兒,君妃自小也沒缺多少關愛。
隻是上了小學,也不知道聽誰說的,班裏的同學說她不是她媽親生的,並且以此攻擊她是個沒媽的小草。
君妃在震驚之餘,又不敢回家告訴父親母親,於是就把心事放肚子裏藏,就算會流膿爛掉,她的嘴裏也不會往外麵吐露一個字,漸漸的就養成了她孤僻不愛說話的性格。
還記得當他們家搬進來的時候,那年她十三歲,東方煜的威名已經如雷貫耳,當然,都是一些小女生雙手捧心,眼冒桃花下說的。
因為住在尹天珞家的隔壁,她也曾遠遠的見過東方煜。
彼時,他雖然未成年,卻長成了一位翩翩美少年,身材頎長,麵目輪廓柔和卻不陰柔,他笑的那麼張揚,神采奕奕,陽光與他為伍,都黯然失色幾分,一舉手,一投足,無限優雅。
君妃心裏多年鑄成的鐵牆仿佛被他的笑容一點點的擊碎,她想靠近他,想貪圖他身上那股純淨的朝氣蓬勃氣息。
機會來的往往那麼湊巧,有一次周末,君妃的爸媽都不在家,她放學回家就看到桌子上留下的字條,並且下麵還壓著一些整錢。
父親去視察了,要好幾天,母親去南方出差半個月。
原本這也沒什麼,君妃似乎都已經習慣了,拿著錢也超市買了一兜子的麵包,坐在自己房前上的台階上,啃著幹巴巴的食物。
就在那個下午,東方煜端著一盒披薩,尚元空一手拎著一桶炸雞腿,看到了君妃坐在台階上啃麵包。
這個大院裏的孩子,東方煜和尚元空基本都熟悉了,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可看到君妃的時候,很明顯的眼生。
好奇心驅使,在尹天珞家裏的涼亭裏,東方煜看了一眼隔壁坐著的女孩兒,問著尹天珞:“她是誰啊?”
尹天珞頭也沒抬,垂眸翻著手裏的醫學書籍:“不認識。”
尚元空也循著聲源望去,看到君妃的側臉,了然的笑了笑:“好像是新搬來的鄰居,天珞,這不是住你家隔壁嗎?”
隨即,又憑借著他良好的視力,眯眼仔細的瞅了瞅:“還是個漂亮的小女生呢,不過她手裏吃的是什麼?一塊錢一袋的油膩麵包嗎?”
聞言,東方煜揚唇,扯出一抹笑來:“叫她來一起吃吧,反正買了這麼多也吃不完,別浪費了。”
那時候,他們的心性還很單純,隻是看到有人可憐的啃麵包,自己這裏剛好又有好吃的,施以援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