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玉堂追問蚩金鈴郡主忙自轉話題(1 / 2)

酒過三巡,展昭在桌子底下拽拽白‘玉’堂,而後起身站起,麵向眾人。

“各位,展昭還有公事在身,恕不能飲酒太多,來日定找機會與大家痛飲。”

對麵的赫連舍微微一哂,“熊飛那日也是這麼說的。”

展昭有些尷尬的‘摸’鼻子,他下意識的偏頭看白‘玉’堂。

“貓大人身兼重任,又嚴於律己,能坐下同你對飲已是不易,何必強求太多呢。”白‘玉’堂慵懶的拖著強調,也不去看對麵的人。

展昭聽著他不善的語氣,突然有點後悔找他救援。

旁邊,丁月華聽說展昭要走,雖舍不得,卻也不敢過多阻攔。她雖傾心於他,卻不想成為他的累贅和包袱,於是站起來一抱腕,道:“展大哥,我和二哥就住在城中的‘有間客棧’,你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盡管來找我們!”

展昭聽著“有間客棧”的大名,不自覺的眼皮跳了兩下,心說這一定又是白‘玉’堂家的產業了,問都不用問,光聽名字就知道了。

他也回抱了一下腕,‘唇’邊漾起笑容來,“丁姑娘客氣了。”說罷又向另外兩人點了點頭,道了一句“再會”,而後就同白‘玉’堂和冷宮羽一道離開了。

才剛跨出香滿樓的大‘門’,展昭就長長出了一口氣,剛剛簡直是煎熬,酒喝不踏實,魚吃不爽快,麵對揚州城人人傳頌、口味第一的魚和酒,他竟是有些食不知味。

白‘玉’堂從見到丁月華開始就沒怎麼說過話,到現在出得‘門’來,他依然冷著一張臉不言不語。

展昭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自己曾經說過與她比試劍法,後來被她大哥丁兆蘭求親的事而耿耿在懷。他看著他周身向外散發的寒氣,心裏有點莫名的打突,可是自己明明就和那個丁月華什麼都沒有,這心虛的實在沒道理。

“咳咳,白兄,看你剛才也沒吃什麼東西,不如再去吃點?”展昭咧著嘴,用肩膀輕撞了他一下,想要將氣氛緩和緩和,之後還有很多大事要一起做,若他總是頂著這冰塊臉,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被凍死了。

白‘玉’堂微微抬了抬眼皮,冷冽的眼眸看了展昭一小會,而後又麵無表情的挪開眼,卻是對著後邊的冷宮羽道:“跟我去個地方。”

冷宮羽正在低頭踢著腳下的小石子,這會聽到白‘玉’堂對自己說的話,有點驚訝,“五爺你喝多了?認錯人了吧,你家貓在那邊!”她伸手指指他旁邊的展昭。

白‘玉’堂眉頭微微一皺,臉‘色’沉了幾分。

冷宮羽立馬察覺到了什麼危險氣息,連忙改口:“好好好!在下奉陪到底!定然伺候五爺到滿意。”她徑自翻個白眼,心裏咒罵著這個不好惹的死耗子,對貓有氣幹嘛要往自己身上撒,自己又沒招他!她這個郡主當的還真是窩囊。

展昭眼眸黯了幾分,有些怏怏的,白‘玉’堂這是在故意疏離自己?他忽感一陣煩躁,卻也不敢表現出來,嘴邊仍然帶著一抹清淺的笑。外人看來以為他是個好好脾氣的溫潤公子,真正的苦澀恐怕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三人彼此無話的又往前走了一段,到了岔口處,白‘玉’堂拽著冷宮羽“嗖”一下的就施展輕功沒了蹤影,剩下展昭一人怔愣的站在原地,心裏有些空落落的,他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已經習慣了身邊有白‘玉’堂的日子,現下突然隻剩下了自己,他竟有些不知道下一步該何去何從。

在岔口處站了好一會,他突然感到有些自嘲——自己才是那個禦前四品帶刀的護衛,平日裏沒有白‘玉’堂,他也是照樣查案辦案的幫襯著包大人,如今那個纏人的白耗子不在了他應該更加自由才對,做什麼好像跟個失戀的小媳‘婦’一樣垂頭喪氣?

深呼一口氣,而後緩緩將‘胸’腔中的濁氣吐出,展昭甩甩頭,努力想把那磨人的白耗子從自己頭腦中甩出去。他集中‘精’神忖度著下一步的計劃。

現下他們已經按照原定計策來了揚州,過些時日他們就要以賀壽的名義移到清平侯府去了,進了侯府,恐怕事情會更多,行動也會越發的不方便,因此在那之前,他必須先要和鮑恩會合,確保那兩個小鬼的安全。他學著公孫平時的模樣掐指算算,他估‘摸’著良友和管虎也該到了。

想至此,他又扭頭向白‘玉’堂剛剛離去的方向深望了一眼,他雙眸閃動了一下,心裏輕念了一聲:‘玉’堂……再回過頭來的時候已是換了一副表情。他捏了捏手裏的巨闕,而後提氣躍身,輕盈的跳上房頂,朝著另一麵的方向飛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