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歌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除了專業上,她不是一個習慣走心的人,情商也不高,在學校經常被人叫做馬大哈。
但是秦墨池這句話,卻讓她砸吧出了別的含義。
她有種感覺,這句話,其實不是對她說的。
心情突然就低落下來,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我知道我任性了,我應該聽你的話,如果我一直在這裏,陸家的人找不到我,也許就不會算計我爸了,是我害了我爸。”
向晚歌越說越氣餒,心也越來越涼,越來越自責。
隻是,這到底都是為什麼呢?
陸家到底有什麼目的?
他為什麼就是不肯告訴自己?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齊耳的頭發鋪散開來,幾乎蓋住了她那張原本就小的可憐的小臉。
秦墨池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渾身低氣壓。
緊皺的眉頭募地一鬆。
也是,他原本也就沒把她當回事,不過是受人托付,不過是順手的事,怎麼可能就要求她按照他的規矩來?
秦墨池收回目光,把手裏的煙摁進了水晶做的煙灰缸。
向晚歌抬頭恰好看見這一幕,驚訝極了:“你不抽煙?”為什麼點著呢?
沒想到秦墨池卻給了回答,“這世上,大部分東西本就是用來揮霍的。”
“……”向晚歌看不懂這個男人,卻鼓足了勇氣迎上對方的視線:“我也不求你出手幫我,隻是請你告訴我,陸家為什麼非要逼我嫁給陸景庭?”
秦墨池凝眉,向晚歌的眼睛純淨得讓人不敢直視。
“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向晚歌微微一笑,難掩失望。
其實她知道從秦墨池嘴裏問不出什麼來,但是她依舊來了。
她吸了吸鼻子,從背包裏拿出一疊照片,丟到了秦墨池腳下--就是林成手裏的那些。
秦墨池依舊無動於衷。
向晚歌捏緊拳頭:“你不解釋一下嗎?”
“我為什麼要解釋?”他隨意的看了一眼那些照片,視線再次落回向晚歌臉上,嘴角的嘲諷盡管淺淡,卻相當刺眼。
向晚歌差點被刺得眼淚直流,“所以說,你什麼都知道,知道陸家的目的,也知道陸家的手段;所以,你眼睜睜看著我爸撞死那個女人,沒有上去阻止,也不願站出來替他證明;所以,你為什麼一次次救我,好玩嗎?”
秦墨池輕啟薄唇:“因為,你蠢!”
“你混蛋!”向晚歌氣得抓狂,撲上去抓住對方的胳膊就是狠狠一口。
她咬得特別用力,幾乎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這個該死的男人,讓你在一旁看戲,讓你無動於衷,咬死你,咬死你。
鋒利的牙齒切開皮肉,血腥味很快就彌漫開來,秦墨池哼都沒有哼一聲,隻是垂眸看著向晚歌黑漆漆的頭頂。
等向晚歌回過神才猛地鬆口,她一嘴的血,跟吸血鬼似的,傻乎乎的迎上秦墨池深邃的視線。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揮發,秦墨池的左小臂上一圈血淋淋的牙印,相當恐怖。
向晚歌被自己的狠勁兒嚇了一跳,來不及多想,有點語無倫次起來:“我沒想到我……你傻啊,就站著讓我咬,不要以為你讓我咬一口我就饒了你,秦墨池,你欠我一個解釋。”
嗬,小丫頭口氣倒不小。
秦墨池一把推開她,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