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太子,與宮女打鬧成一片,卻從來沒有正經看過他一眼,不是她心高氣傲,而是她真的從未把他放在心上過。她沒心沒肺,卻經年累月站在他心裏最重的位置。
宮裏少年時的她,與現在的她,在他腦中交織出一幅絕美的畫。此時他愣怔著,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嘴拙得不像是他。
白令晚自然是不知道恭禹庚的心思,隻覺得這南郡王果然如印象中那般少言寡語。她也不在意,衝他輕輕彎下腰,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
“王爺,多有打擾。”
隨後站得筆直,一切聽從他安排的姿態。
恭禹庚這才真正回過神來,不由自嘲的笑了笑,他早已不是不暗男女之事的愣頭青,麵對晚晚,何至於這般失了分寸,倒要瞧不上自己了。他定了定神,恢複一貫的威嚴,也不下馬,隻伸出手,淡淡道
“上來。”
白令晚看他,又看看他身後,確定他是一人騎著馬來,沒有帶任何仆從,更沒有別的座椅,就是要與她同騎一馬進城,雖然有些怪異,但既然他都不在意,她更無所謂。
所以落落大方的也伸出手抓著恭禹庚的手,他稍一使力,便坐到他的後麵。這與她想象的不一樣,她沒想過恭禹庚會親自來接她,她充其量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質。既然是人質,那必然是受到嚴密控製,可照眼前這情況來看,她,好像不僅不用被控製,甚至還被優待?
天色漸漸暗了,馬騎得越來越快,她怕自己被顛下馬,不得已隻能抱著恭禹庚的腰,初來乍到,要是四腳朝天摔下馬,太尷尬。
而恭禹庚被她這麼一抱,全身僵硬,拿著韁繩的手頓在半空中一動不動,直到那馬因沒人催趕,漸漸放慢了腳步,最後又停在路邊啃草,他才回神。此時,夕陽已完全落到山的那頭,光線昏暗,遠處的山模糊成了陰影,白令晚放在他腰側的手,如一把巨火,灼熱漸至蔓延全身,此時才後悔,為何不從王府裏叫輛馬車來接她,他現在這叫自作自受,隻得快馬加鞭往王府趕。
他的煎熬,晚晚自是不知半分的,舟車勞頓這麼久,現在隻想快速回到住宅與床為伍,人趴在恭禹庚的後背上,已是迷迷糊糊。
隨著一聲籲,她驚醒過來,一時不知自己身處何處,直到恭禹庚那張臉轉過頭來看她,她才清醒。
“到了。”恭禹庚的聲音很輕柔,怕嚇著她似的。麵容上也帶著一絲絲笑意。他可能平時不太笑,所以這抹笑調動不了麵部的笑肌,顯得十分僵硬。
晚晚心想,這南郡王還蠻懂禮儀的,知道笑臉相迎,尊重人質,是個有教養的。
南郡王.....
“晚晚..”南郡王叫住她。
晚晚已跳下馬,抬頭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這裏是郡王府,她們不知你的身份。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也為了你的安全,我跟她們說你是我的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