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將法對我沒什麼用的,”鬱舒之不動,抱著肩看他,“我最關心的是,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這不是激將法,但是如果你下來,我會告訴你,其實你的掩飾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完美。”
鬱舒之認真的打量了他,淡紫色的鏡片反射出她的影子,卻遮住了他的神情。於是,她笑了,輕輕的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原來於君望是有準備的,鬱舒之下車沒多遠就看見十來個人,都背著不小的包裹,而且很多都是她認識的。看到於君望從後備箱裏掏出了背包,這才想起來周博言似乎說起過。
當時周博言語氣很是嘲諷,“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年齡了,一群叔叔阿姨還和小孩子搶玩具,搞什麼集體野營。又不是什麼頂級富豪,還以為自己是王石呢,難不成也要爬遍世界高峰!”
但是在鬱舒之這個門外漢看來,於君望和幾個同學組織起來的這個小團體還是比較專業的,雖然去的地方就在市郊,但是選的地方並不好走,他們走的倒是挺快,每個人身上的裝備也很全,從帳篷到食物也夠在山上待個幾天,一個好酒的同學還特意背了一箱子酒,說是前幾天出差當地人送的土產,一路上沒少被嘲笑。
鬱舒之淡出同學圈子很長時間,便是在上學的時候也不是一個引人注目的人,可是大家似乎都記得她,而且開始看她的眼神有點怪怪的。但是作為領導人的於君望一切如常,大家也就很快就說笑起來。
於君望似乎是老手了,這條路應該也不是第一次走,他甚至還給鬱舒之準備了一路上的東西,處處都挺照顧她的。可是鬱舒之卻無暇顧及這些,越往山裏走,她的心情也越鬱悶。到了晚上的時候,鬱舒之的神經到了極敏感的程度,身邊的女同學拍了她肩膀一下都把她嚇得叫了出來。
“嚇到你了?”米小是個挺好的人,有點不好意思自己的唐突,“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讓你幫忙一起去找點柴禾,我們帶了點烤肉,一起搭個篝火多好玩呀。”
鬱舒之點頭,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神色緊張很不自然,不過於君望很適時的走過來拉住了她,“好主意呀,正好咱們有酒有肉,”他招呼了一下四周的人,“咱們炭帶的不多,大家分頭去揀點樹枝什麼的吧。”
於是於君望順理成章的拉著鬱舒之來到了她絕對不願意走第二次的路。
其實這條路還是很好走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人總是很少,後來鬱舒之才聽說,土坡上那棵大柳樹曾經吊死過人,大家都不敢來。不過這都是她不久才聽米小說的,當年可是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害怕。
因為不知道害怕,也因為她還小,並不認為學校的同學會真的有什麼壞心,所以她和今天一樣沿著這條路想要撿一點樹枝添火。不同的是,她當時很輕鬆,一起的兩個女生雖然關不是很好但是也算認識,一路上也不多不少的聊著。之後她們似乎是走到了盡頭,就站在那個挺粗的柳樹下麵。
“哎,燈怎麼滅了?”當時天還有亮光,可是女孩子總是嬌氣些,鬱舒之總是最照顧她們的,雖然她也是一個女孩子,所以她主動把自己的手電遞到那女生手上,“你先用我的吧。”
那女生有點不情願漫不經心的接過來手電就掉在了地上,電池盒摔開了,電池骨碌碌的滾到柳樹下麵。鬱舒之連忙跑過去揀,碰巧另一個女生也去撿,鬱舒之跑的有點急在山坡上滑了一下。這本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她想要拽一下身邊的女生時,那女孩子厭惡的甩開了她。也許她並不是故意的,鬱舒之很多年後依然這樣想,這樣的小動作喜歡周博言的女孩子經常做,但是那一次後果真的有點嚴重,因為,鬱舒之當時站的不穩,她這一推便真的從山坡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