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奐以為自己聽錯了,“季清月不見了?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季雲川輕蔑地冷哼,鬆開手不再按壓被他拔掉針頭的手背,冷笑著向她逼近。

林景奐往後退了兩步,後背撞上冰冷的牆壁,退無可退,便挺直了腰背,直視他怨恨的雙眼。

季雲川拖著疲憊的身體,緊挨著她的腳尖站定,緩緩抬起手,握住她的肩,“林景奐,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那些柔弱無助的模樣都是演戲給我看的嗎?為什麼你會狠心到這種地步?”

林景奐這回是真聽不懂,她柔弱無助嗎?或許是吧,不管她裝得再強硬,她始終是個女人,結了婚的女人,心中有愛人的女人,渴望著付出的愛得到回應,有軟肋自然會有柔弱的地方。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敢承認你就是心胸狹隘、小肚雞腸嗎?還是非得把我也逼瘋,你才安心?”

心被刺痛,瞬間淚水盈眶,林景奐緊抿著唇,憋著一口氣,不出聲,不讓淚水滑落。

“瞧,又是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季雲川輕聲說,手撫上她的臉頰,不知情的人見到必然以為他格外心疼眼前含淚的女人,“你還能向我哭,小月被你和爸逼得四處逃,她要向誰哭?”

林景奐深呼吸一口氣,逼回眼淚,啞聲問:“你這麼看重季清月,是因為她救了你,是嗎?”

“原來你心裏清楚得很。”季雲川諷刺道。

林景奐點頭,抬眼與他直視,“我當然清楚,並且一直以為,清者自清,總有一天你會明白,可是現在看來,你永遠都不會明白。”

季雲川冷哼,“又打算把那些陳詞濫調來一遍嗎?”

林景奐搖頭,莞爾道:“說了這麼多年,你早都聽膩了,我今天告訴你個不同的。”

“小月不見了,你當然想說什麼都可以。”

“或許是吧。”林景奐低聲道,鬆開了緊攥的拳,“季雲川,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說這麼多,你聽好了。”

季雲川嗤聲,不屑地轉身要走。

林景奐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一邊說一邊編輯消息發出去。

“當年要你娶我,是爸的意思,原因有二。第一,他答應過我爸,會護我周全;第二,他要給小宇一個名分。那份被你撕掉的親子鑒定,是小宇出生當天做的。

因為你認定他不是你的孩子,你認為出生日期假,報告假,五年來,我都說厭煩了。今天我告訴你這個,不求你相信,如果哪天你一時興起,可以去問爸。

小宇已經走了,我也會離開,季氏已經回到你的手中,他沒有必要欺騙你。你先在醫院待著吧,爸一會兒就到。”

音落,林景奐去請來了醫生,推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醫院。

被醫護人員圍著檢查的季雲川看她離去的背影,禁不住傾身眺望。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醫生邊檢查邊問,“腦部輕微震蕩,有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說!”

季雲川輕輕搖頭,很奇怪,他的頭不痛,但胸口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