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完之後,長孫晏離沒有再問什麼。
更甚至他似是忽然間有些沉默。
蘇落悄悄的抬起眼去,見他正凝視著自己,隻是眼神看起來似乎是有些不悅。
為什麼會對她的答案而不悅?
她的胎記沒有被別人看到過難道還不是什麼好事麼?
這樣別人如果真想易容的時候就不會複製她的胎記來混淆視聽,這樣不是很好麼?
她沒有問出來,隻安靜的站在桌案前,等著這位主子再有其他什麼吩咐。
長孫晏離忽然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微歎。
這丫頭是真的對八年前的事情沒印象了,當初她的衣服在他麵前被扯開,肩上的月牙型胎記讓他覺得古怪,所以才會在一時失神之後饒了她的小命,當時她逃的像個兔子似的,一直捂著肩上的衣服大喊大叫著要去救她娘。
她是真的不記得了。
“罷了。”他忽然挑了挑眉:“過來,繼續磨墨。”
“是。”蘇落走到桌案後,抬起後拿起磨石,轉眼見他似乎並沒有要拿起筆來寫什麼的意思。
既然不寫東西,不用筆墨,忽然讓她來磨墨幹什麼?
剛剛不還在關心的問她的手酸不酸,現在卻忽然讓她來磨墨,結果卻不寫東西,這樣磨下去一會兒墨汁也都幹了好不好。
蘇落嘴上沒有怨言,隻在心裏嘀咕,長孫晏離也不看她,隻任由她一下一下的磨著墨。
他拿起桌案上的一卷書來翻看,悠閑的樣子像是一個根本不問世事的皇子,哪裏像是人前那個讓人不敢直視的大名鼎鼎的晟王。
又磨了半個時辰,蘇落的手酸的受不了,他卻始終沒有用筆墨。
她趁機鬆開磨石,輕輕轉動了一下手腕,本是想歇一歇,結果剛剛晃動了一下手腕,就忽然聽見長孫晏離不冷不熱的說:“繼續。”
“”蘇落無語。
隻好抬起手來拿起磨石繼續,再又時不時轉眼看看他。
明明就是在看書。
忽然讓她這樣一直磨墨,該不會是她剛才說的話哪裏得罪他了吧?
蘇落忍了忍,沒有貿然的問出口,隻繼續忍氣吞聲的磨著墨。
就這樣又磨了近一個時辰,她的手腕已經不像她自己的了。
長孫晏離的目光這才從手中的那卷書上離開,抬眸瞥了一眼她那用手悄悄揉著手腕的動作,隨手將書放下。
“放下吧。”他道。
蘇落當即如獲大赦一般將手收了回去,藏在袖中輕輕轉動著手腕。
看著那些已經幹了又濕,濕了又幹的墨汁,長孫晏離仿佛不經意的問:“既是會磨墨,那便該是會習字做畫。”
蘇落眼觀鼻鼻觀心的說:“回殿下的話,落兒對會習字會做畫,但是並不精通,前一次已經向您告過罪了,如果殿下要求落兒在最短的時間內學會這些的話,落兒會盡力去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