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他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身材應該算的上很標致才對呀!怎麼會……”
張寡婦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道:“張師傅你有所不知,我也是前些日子因為這事來回折騰才瘦下來的,以前確實是有些胖。”
外公點了點頭,好似心中已有主意,最後補充了一句。
“最後一個問題,再找我之前你們是不是找過其他人幫忙紮彩。”
張寡婦,並沒有隱瞞,大方的承認道;
“找過,真個我一個婦道人家當時不懂,以為紮這個在哪紮都一樣。”
她看了看外公的那張表情不悅地臉吞吞吐吐說著。
“於是……於是就沒聽丘道長的話,找的我們村的李師傅幫忙給紮的。”
聽到她的答案,外公斥道:“胡鬧,明明知道這些邪門的事接二連三的出,還敢這樣胡搞。”
外公重新拿起桌上的紙人,撇了他一眼。
“要是隨便找個人就行,這個行當也就不用開了。”
說完外公感慨道:
“好在事情現在還可以挽救,不然出了事,你說你冤不冤。”
之後,我們三人簡單的吃了點東西。
趕在正午之前,來到了張寡婦的丈夫的墳前。
外公在認真的對著表,用手遮著眼眶,看著懸在空中的太陽。
好在是冬天雖是正午,但陽光也不這麼烈。
張寡婦掃著墳,擺放著祭品,一言不語。
山上的氣氛很是嚴肅壓抑。
可年幼的我,看看這個大比本人寬兩號的紙人,再看了看現在的張寡婦。
還是,噗呲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張寡婦猜出了我的想法,不禁有些尷尬。
外公敲了一下我的的頭,以示警告,對我講到道;“幫忙幹活。”
得到指示的我,將祭祀用的酒壇子抱了過來遞給張寡婦。
她接過酒壇後,順著墳前慢慢的將酒水澆了下去。
外公也沒閑著。
時而笑,時而歎!聲情並茂的朗讀著紮紙筆記上麵的內容。
“廣開兮天門,紛吾乘兮玄雲。令飄風兮先驅,使涷雨兮灑塵。君回翔兮下,逾空桑兮從女。紛總總兮九州,何壽夭兮在予。……固人命兮有當,孰離合兮可為?”
生澀難懂的文言文,讓我的頭大了一圈。
當外公念完最後一句時,壇中的酒也剛好澆完。
隨後外公點燃紙紮,將祝福一並給張寡婦的丈夫送去。
正陽風起,與昨夜相比它不在陰冷。
和煦的春風將寒意取代,世間終於再次恢複了寧靜。
打那天我們下山以後,張寡婦家裏再也沒有鬧騰過,本人也有像以前的身材發展的趨勢。
見識到他本事的我也終於清楚,那日的他並不是在吹牛,而是謙虛了。
外公在這行的手藝和本領,恐怕用區區萬裏確實有些委屈他了,要我說哪怕十萬裏都不為過。
一切看似已經結束,可殊不知我的噩夢在那天才剛開始。
因為那天在山上隻有我看到了第四個人。
她是一個穿著紅衣的漂亮小女孩,在黃昏陰風呼嘯之下,我清晰的記著那天她用蒼白的臉色詭異的眼神對我說的話。
“哥哥我也想要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