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無崖親眼看著楚殷殷摔下去的。
等他跳下來追的時候,即便用了最快的速度,還是追不上。
於是最後眼睜睜的看著,她和都溫抱著一起滾到山下去。
他氣喘籲籲的撐著腿,眼睛是漆黑一樣的沉寂,心裏卻像是燃著團火般的憤怒。
這件事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他現在不想追究。
等找到楚殷殷之後,再來好好算賬。
最好祈禱楚殷殷沒事!
容無崖生氣歸生氣,但他始終理智占據著上風。
緩了一小會兒後,便知道要怎麼做。
他看著麵前一片白雪皚皚的大山,還有深不可測的山底,上前仔細瞥了眼。
沒有找到楚殷殷的蹤跡。
這個山坡實在太長,又有很多死角的地方。
楚殷殷塊頭又不大,距離一遠的話,根本看不到,若是再不小心埋進雪裏……
容無崖不敢去做這個猜想,眼下的當務之急,就是盡快找到她。
她在下麵呆的時間越久,這樣嚴寒的天氣,就對她越不利。
他的小女人,向來是最害怕寒冷的。
前段時間來的路上,就因為在山上被凍壞了。
好不容易被他養的差不多了,居然又出了這種意外。
容無崖恨自己,剛才他就應該寸步不離的陪著她的。
若是他在她身邊,又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他會在她往下摔的時候,就牢牢的抱住她。
就算不能使滑落的速度降下來,也能夠陪著她一起摔下去,不管生死他都認了。
至少他在她的身邊,她就不會害怕。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寒風吹動他的頭發,如刀般刮在他的臉上,讓他基本睜不開眼。
容無崖揉了揉心口的位置,那裏還揣著兩個她剛才嚷嚷著要買的泥娃娃。
泥娃娃是保佑他們長久恩愛的,泥娃娃還在,她不會有事,也不能有事。
容無崖使勁抹了把臉,走到滑雪場的右邊,這裏有一排柏樹,他吹響了口哨。
淩厲的哨聲,響破雲霄。
滑雪場的人還在繼續玩鬧,誰都不曾在意。
容無崖往更偏僻處走了走,沒多遠,不出一刻鍾,在他身後悄然落下一排便服男子。
男子們各個穿著粗布棉衣,臉上卻都戴著奇怪的麵具。
他們對著他恭敬行禮,“主子。”
“夫人跌到了山下,一個人去給客棧的那些士兵通風報信,告知他們都將軍也跌下了山,再有一個人,去通知七寶閣還有我們帶來的所有人馬,都調過來找人,剩下的其他人全部都去找,一個時辰之內找不到,你們也都別活了!”
這樣的命令,可以說是十分嚴厲苛刻了!
一群人隔著麵具看向容無崖,頓時知道這個任務的重要性。
眾人領命後,按照容無崖的吩咐,迅速離開。
容無崖也不閑著,跟在他們身後,急匆匆的就往山下走。
山坡比他想象中的要陡。
哪怕他格外小心,還是一個不慎,滑了下去。
周邊的手下見狀,一個個嚇的魂兒都沒了,“主子!”
容無崖擺擺手,“不用管我!”
他就任憑自己這樣滾下去,可是沒多久,就撞上了凸起來的大石頭,被迫停了下來。
容無崖拍了拍衣服,爬起來環顧四周,沒有發現楚殷殷的痕跡,便繼續往下走。
七寶閣和他們的人,早在來到郡城的時候,就已經分布好了各自的據點。
負責搖人的手下,來到了靈山山下,就近找到組織,說明情況後,不多時消息便傳遍了內部。
傅予這時候遠在駐營地,聽到之後,一想那個場景,額頭就突突的跳。
大治真的是不利於楚殷殷的生存。
她從來的路上,就各種出現意外。
她一出現意外,容無崖就發瘋。
聽說這次是和都溫一起摔下去的,傅予想想就知道,容無崖會怎麼對都溫。
都溫對容無崖的心思,他早在幾年前就看出來了。
那個時候彼此屬於敵對勢力,他自然沒有都溫看在眼裏過。
沒想到時隔了這麼多年,都溫居然還念念不忘。
雖然不清楚楚殷殷墜下山這件事,到底和都溫有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