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很了解容無崖。
不管是不是都溫做的,楚殷殷和她在一起時出的事,他多多少少會遷怒都溫的。
傅予了解容無崖一旦瘋起來的有多可怕,現在是一丁點不和的傳言都不能流出去。
所以怎麼辦?
除了趕過去,穩住容無崖,還能怎麼樣?
幸好他說的話,容無崖還能聽進去兩句。
傅予感慨自己過個年都不安生,叫人背了馬匹,同時帶了三百號的士兵,就要離開。
不料他這邊的動靜太大,居然很快就驚動了荀獻。
荀獻叫人攔下他,把他帶到自己的房間中。
傅予現在隻是容無崖麾下的一個貼身小兵,見到二皇子的荀獻,自然而然要行禮。
他客客氣氣的躬身,“見過殿下。”
荀獻對他有點印象,皺著眉詢問,“聽說你點了三百士兵,去做什麼?”
傅予如實回答說,“夫人掉下了山。”
“什麼?!”荀獻騰的坐直了身子。
他之前渾身的關節都被容無崖折斷過,後來雖然被大夫接上,好生將養著,但平常都小心翼翼。
從來不敢,也沒有做過這麼大幅度的動作。
傅予同樣被嚇的心驚肉跳,“殿下?”
“你說楚殷殷掉下了山?”荀獻追著問道,用難以置信的口吻,“她好端端的怎麼會掉下山?”
“屬下不知。”傅予眼觀鼻鼻觀心的回答,“屬下隻得到消息,要帶三百士兵去靈山尋人。”
事關楚殷殷,荀獻態度一反先前。
他現在腦子裏沒有什麼兵法不兵法的,也不在意這件事究竟合不合理,能不能做了,招手道,“三百士兵有什麼用?直接帶上一千士兵,人多力量大!本王也跟你一起去!”
傅予愕然抬頭,在看到他臉上急切的表情,眸中擔憂的情緒後,抿了抿唇。
難道是他和容無崖都搞錯了?
他原本以為,荀獻對於楚殷殷,隻不過是見色起意。
可見色起意之人,怎麼會做出這副憂慮關切的模樣?
就在他愣神之際,荀獻已經掀開了毯子,從床上走下來。
他恢複的差不多,但並沒完全恢複,現在左腿走路的時候,都是一跛一跛的。
因為他走的很急切,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動作十分滑稽。
荀獻卻不以為意,向來害怕被人嘲笑他被容無崖打成瘸子的他,這時候居然一把抓過放在旁邊的拐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走啊,跟著我去點兵,還愣著做什麼?”
現在救人最重要!
荀獻知道,大興和大治的冬天,氣溫完全不一樣。
如果三個時辰內找不到人的話,這樣的天氣,隻怕時間再往後推移,存活的希望越小。
隻要一想到楚殷殷會死,荀獻就一刻都坐不住。
“快啊!”他暴躁的喊道。
傅予被凶的回過神來,繃著臉,立刻跟了上去。
荀獻本就身為皇子,有權有勢,板著臉點兵的時候,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很快點夠了一千士兵,直接下令策馬前往靈山。
等他們走後,剩下的士兵,看著這個架勢,不由得紛紛議論。
“這是做什麼去?要去打仗了嗎?”
“今天可是除夕,不可能打仗的吧?”
“那這麼急匆匆的是做什麼?你們難道沒看見剛才的殿下,表情有多麼嚴肅嗎?”
“容王爺沒有來駐營地,說是在郡城,應該是有安排的。今天就帶了一千士兵去,剛才就連二殿下都親自出馬了呢,肯定是有什麼大事兒!”
“得了得了,別猜測了,如果真要打仗的話,咱們也得提前做好準備!”
“……”
從駐營地到靈山,原本有兩個時辰的距離,但一行人愣是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殺到了靈山。
他們到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變暗了。
突然出現的浩浩蕩蕩的士兵們,嚇的還在場的尋常百姓不知所措。
有些膽子小的,甚至舉著手跪地求饒。
荀獻沒有理會他們,掃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容無崖的身影。
容無崖身姿挺拔,貴不可言,如果出現在人群裏,那必定是最亮眼的那一個。
“他們在哪裏?”荀獻看向傅予,“你倒是想想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