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有點久,鬱子堯迷迷糊糊不想睜眼,可是從肚子上傳來的痛意越來越令他難以忍受,男孩在半夢半醒的時候一直在發出痛苦的夢囈,眉頭緊鎖,額前也冒出冷汗。病房裏麵陪床的護士看著都覺得揪心,她知道鬱子堯,這個在娛樂新聞裏麵經常能看到的小明星。
一開始交班的時候聽說是在她負責的床位,她還小小激動了一下,可真見到本人的時候,就隻剩下心疼一個想法了。
到底是什麼人對著這麼好看一個男孩也下得去手啊。
正想著這些,床上的人忽然有了動靜。
鬱子堯醒來的一瞬間感覺非常疲憊,手腳發軟,像是被抽幹了力氣。疼痛是遲鈍到來的,但是刺痛感越來越強,他睜開眼,下意識想用手捂住自己受傷的小腹,但又扯到了手背上的針頭,他皺眉睜大了眼睛,眼神有些茫然。
“哎,你小心!”護士按了鈴,扶住鬱子堯的肩膀,讓他重新躺回去,“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她問得小心翼翼,生怕驚擾到床上的男孩。
“渴……”鬱子堯叫了一聲,眼珠子轉到護士那裏,撇了撇嘴,委屈道,“疼……老男人呢?”他的眼球仿佛被附上了一層水膜,濕漉漉地看著護士,嘴唇因為缺水而變得血色全無,明明口幹,還在不停念叨。
祁濯匆匆進來就對上了鬱子堯這樣的眼神,他愣了一下,抓住床上男孩沒有輸液的那隻手,溫暖而寬厚的掌心,讓鬱子堯覺得熟悉很多。
“祁先生。”護士衝他點了點頭,“病人的麻藥勁兒還沒過去,現在意識應該還不清醒,您有個心理準備。”
“誰?誰說我不清醒了!”鬱子堯在床上嗷了一嗓子,牽扯到傷口又疼得蔫下去,他對疼痛的忍耐程度太低了,現在又沒有主觀克製自己,當即眼淚就從眼眶裏冒出來,“疼啊,誰捅的老子!要讓我揪出來,我給他揍得親媽都不認識,嘶……”他說一半就縮回去了,看來還是疼。
“行了,你安靜休息一會。”祁濯拉了把椅子,坐到病床邊上,給護士了個眼神,那意思他知道了,讓人家去忙。
護士看了眼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沒說什麼,笑了一下退到外麵去。
這邊私人醫院接待的明星不算少,各種圈內八卦類似誰和誰隱婚啦,誰整容啦,或者誰私生活亂鬧出事都逃不過醫院工作人員的眼睛。不過,既然拿著醫院的高額薪水,他們自然也不會跑去外麵亂說。
隻是鬱子堯和祁濯這一對她還真沒怎麼想到,可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竟然還覺得有那麼一點……般配。
護士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快走兩步去護士站報道。
屋裏麵隻剩下祁濯和床上的狼崽子大眼對小眼,男人手裏端了一杯溫度剛好的水,正要扶著鬱子堯喝兩口。杯口剛碰到鬱子堯的下唇,他立刻將臉瞥到一邊去,一副拒絕配合的樣子。
“怎麼了,你不是說渴嗎?”祁濯納悶,他知道麻醉勁兒沒過去的人跟喝醉了一樣,是不能講道理的,但是基本的生理本能應該有的吧?渴了理應找喝水,怎麼反而還拒絕他?
鬱子堯靠在床頭,鄭重其事點點頭:“渴。”
“渴了你不喝水?都端到你嘴邊了。”
“不行。”鬱子堯又搖頭,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委屈巴巴,“這裏,疼。”
“我知道,一會叫醫生進來給你打止痛藥。”
祁濯把男孩額前垂著的頭發往後捋了捋:“乖點,把水喝了。”
“你喂我。”鬱子堯還在耍賴。
男人把水端到他嘴邊:“還要怎麼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