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亂,王勝春偷著戳戳那個女孩,瞬間往她手裏塞了一張紙條和一隻鉛筆頭。那女孩吃驚的一仰頭,恰好對上王勝春那雙善意的眼朝她眨了眨,她立馬懂了,激動的嘴唇哆嗦著,兩眼嘩地流下兩道熱淚。
列車員過來勸架了,四人皆氣呼呼的坐到了座位上,那個女人吃虧了,坐回去還罵罵咧咧,那男人壓著火氣勸她。
魏豐年跟王勝春若無其事的坐回座位上,然後等著前麵那個女孩的回應。剛才王勝春遞給那個女孩的紙條裏寫著: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忽然,那女孩從座位縫裏塞過來一張紙條,王勝春隨即接過。在她剛剛塞給她的那張紙條背麵寫著:我不認識他們,他們是壞人,救我。
好了,確定他們是人販子了。
這女孩很聰明,被水澆醒後就又做出昏睡的樣子倒在了椅背上,這一男一女看看她放心了,罵了一陣子後也閉上眼睡了。
車上的人也都昏昏睡去了。
魏豐年悄悄起身去前麵,悄悄問司機:“師傅,半路上還停車嗎?”
司機說:“呆會路過加油站停車加油,順便讓大夥上廁所。”
魏豐年就問:“加油站還有多遠,我想上廁所。”
司機說還得一會,然後翻眼問他:“這才剛上車就憋不住尿了,小夥子腎虛吧?”
車裏有人笑起來。
魏豐年也跟著笑,笑著笑著把嘴往司機耳朵上一湊說:“把車開到派出所。”
那個司機一愣,擰眉看看魏豐年,然後鄙夷的說:“切,邪門了,今天怎麼拉這麼多神經病啊?”
這句話說的又響又亮,車上沒睡著的又笑了起來。
忽然,那司機不動了,旁邊檢票的姑娘也愣住了,司機臉色煞白,額頭上霎時滲出一層細汗。那是魏豐年一隻手攥住了衣領,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勁。
那司機剛要開口,魏豐年就低聲說:“別聲張,不然你就是人販子的幫凶。”
然後給他看了那張紙條。
那一男一女吵完架又閉眼睡了,根本不知道司機已經改變了方向,又拐彎朝這個縣裏的派出所駛去。
那女孩又感激又緊張,她怕身邊的男女醒了發現不對……
忽然,一個人大聲朝司機喊:“我說開車的,你走錯路了吧,怎麼又拐回去了?”
他這一嗓子把整車人打瞌睡的人都驚醒了,也包括那一男一女,女孩子嚇得趕緊又裝睡,但是卻豎起耳朵聽動靜。
這一男一女幾乎是同時跳起來朝司機叫:“你到底認不認路,你開哪去了?”
司機弱弱的說:“那個、前邊修路,我繞一段路。”
車上的人都不說話了,但是那個男人卻不依了,他給女人使使眼色,自己起身走到車前,看著前麵的路問司機:“你說哪裏修路了?我天天往返這條路我怎麼不知道修路,你停車,我去看看。”
那司機本來就慌,聽了這個凶狠男人的話就一身冷汗的說:“我、我也不清楚,是是這位小夥子說的。”
司機夠聰明的,把鍋甩給了魏豐年。
魏豐年立馬朝那男人說:“對,是我說的,我昨天剛從這條路上過來,路況我最熟,前麵就是修路。”
那男人兩眼陰狠的說:“這條路我也最熟,我沒聽說修路。”
這個年代修路還不像後世那麼隨意,修路這麼大的事,走這條路的客車司機都會接到提前知道,不會半路才發現,略有常識的人都懂。
於是又有人隨著那男人喝問起司機來。
一個看起來小老板樣的中年人說:“就算繞路你也不該再往縣城走啊,而且這條路再走就到派出所了……”
魏豐年恨不得將那個中年人一拳撂倒。
“你個混蛋你給我開回去。”那個男人霎時原形畢露,不知從哪摸出一把刀就架在了那個司機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