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春看著魏豐年點點頭,跟他細細講:“孫大軍是咱村西鄰村東寺村的,他家的地跟我家的地頂地頭,他這個人是個二杆子,心狠手辣,殺爹賣娘的事都幹得出來。據說他多嫌他奶奶,天天罵他奶奶老不死。一天半夜,他把他奶奶背到了牲口棚裏,想讓牲口把他奶奶踩死。可是那頭牲口有靈性,居然沒踩他奶奶,他氣的一刀砍在了牲口肚子上……他偷吃了同村人一隻鵝,人家尋到他家討說法,他居然把人家打的遍體鱗傷……反正他作的惡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那時還我爹還在,我們剛分了地,爹娘都對自家分的自留地寶貝的不行,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地裏忙活。玉米棒子熟了,我跟老二,爹娘去地裏收玉米。剛到地頭就聽到裏麵嘩啦啦一陣響,我們也沒在意,就開始掰棒子。掰到地中間我發現從中間往西,玉米棒子都被掰光了……”
“一塊地從中間到西頭全部被別人偷掰了?”魏豐年焦急的問。
王勝春咬牙說:“可不是嘛,整整二畝地,從中間往西都被掰光了,少了整整一半的玉米。我爹娘知道了能不氣的捶胸頓足嗎,我娘當場就癱坐到地上哭叫起來,我爹讓我們安慰娘,他悄悄的順著玉米地往西走查看。結果,他看見跟我們地頭頂地頭的孫大軍正扛著一草籃子玉米棒子往他地裏倒。他地裏一堆一堆的棒子,但是我爹留心看了了,他家的玉米杆子上都好好的長著玉米棒子,也就是說,他家的玉米棒子還沒動。傻子都知道,我家的玉米棒子被他偷了。
我爹娘當然不願意他呀,喝問他家的玉米棒子哪來的?他就無賴的說是他地裏的玉米結的。我爹問他,你玉米杆子上的玉米棒子可是好好的長在杆子上呀,這地上一堆堆的棒子從地裏鑽出來的?他被問的沒話說了,就梗著脖子耍無賴,說他家的玉米棒子愛哪來的就哪來的,你管不著。我爹娘就我們地裏的玉米棒子從中間往西都被偷了,他地裏堆的玉米明顯是我家的。他就冷笑說是你家的你叫叫它答應不,答應你們就拿走……”
“後來怎麼樣了?”魏豐年皺緊眉頭問。
王勝春眼淚嘩的流了下來:“那一幕我永遠都不會忘,我娘不跟他胡攪蠻纏,氣急敗壞的彎腰就用籃子撮玉米棒子,那孫大軍一腳踢在了我娘頭上,我爹動手,他直接拿出挎在背上打獵的槍抵住了我爹的脖子。要不是鄰居們過來勸架,那家夥真敢開槍打我爹。結果,我家的玉米棒子也沒要過來,我爹娘還挨了那混蛋的一頓打,我娘氣的生了一個多月的病。”
魏豐年緊緊抱住王勝春,咬牙說:“這個仇咱早晚得報。”
王勝春抹抹眼淚說:“我一直想報這個仇,可是他這兩年也沒招惹咱們,找不到理由呀。正好,這回我得好好整整他。”
又罵:“田翠花這個賤女人,真是夠賤,找這麼個畜生不如的人亂搞,難道她不知道趙大軍是什麼玩意嗎!”
太晚了,魏豐年把王勝春送到家門,倆人各自睡覺。
王勝春沒有回屋睡覺,而是到了娘的屋,把剛才看到的一幕跟娘說了。李大雲聽了半天合不上嘴,她結結巴巴的問:“老大、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王勝春苦笑:“娘,我敢拿這事開玩笑嗎,那田翠花到底是我嬸子,我可不是那沒口德的人。”
李大雲又問:“那你是不是看錯了?”
王勝春氣笑了:“我還能不認識我堂嬸子?扒了她的皮骨頭我也認識。”
李大雲戳她一下說:“別胡說八道,那個男人真的是孫大軍,你沒看錯?”
王勝春說:“那個惡人我更不會看錯,她還喊了他名字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