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能拋媚眼發短信地勾引了孫副總的女友,自然有他與眾不同的風流態度。當他一手隨意地拎著灰色西裝,一身黑襯衫灰褲子地與明玉一起出現在“食葷者湯煲店”的時候,獲得裏麵老少女子們的一致矚目。食葷者石天冬自然也看到了柳青,看到難得一笑的蘇明玉與柳青在一起語笑嫣嫣,看到兩人氣質風度如此接近,不由心痛,避進廚房做無視狀。

明玉進門沒看到石天冬,便與柳青各自點了個湯。今天她上了二樓,一樓的單人位容納不下兩個人。

柳青進門後便東張西望,他很好奇明玉會來這種店裏用餐,記得她從來都去比較上檔次的酒店用餐的,她怕小店不幹淨。但看了幾眼湯煲店裏麵陳設,果然挺幹淨,隻不知道明玉是怎麼找到這裏的。但他今天沒心情說別的,坐下就跟明玉道:“老蒙想怎麼發落我們?跟你透氣了沒有?”

明玉知道柳青生氣,她今天找他出來就是為這個。她將那晚與蒙總的談話與柳青簡單說了下,“孫副總現在說不走了,大概老蒙答應了他什麼條件。所以老蒙總得給你點顏色瞧瞧,讓孫副總順氣。”

柳青皺眉想了會兒,不以為然。掏出香煙給了明玉一根,又幫明玉將煙點上,才點燃了自己的煙,深吸一口,道:“給我顏色,為什麼連你一起發落?你考慮過沒有?”

明玉點頭,“考慮過。我想過兩個可能。一個是老蒙不方便拿你搶老孫女友做借口處理你,又在那麼短時間內抓不住你其他錯處,隻好尋個銷售布局方麵的借口給你點顏色,給老孫看著舒心,但順便不得不把我也處理了。他事先跟我打過招呼,料想以後也會補償。另一個是可能我有點小人之心,不排除老蒙經過這件事之後,忽然警覺我們兩人在公司所占比重太大,他不得不考慮,萬一哪天我們兩人翅膀硬了端了他的位置,把他以前端舊單位台子的舊事重演一遍,所以他得開始找這個機會找這個借口分我們的權。”

柳青斜睨著明玉,看到她神色平靜,非常不明白,道:“你是經我提醒才想明白的,還是早就想明白的?我看老蒙兩種想法都有,所以我才生氣。這麼幾年下來,都拿他當自己長輩了,他卻還提防著我,背後下黑手削我的權。不,還削你的權。你別沒事人一樣,在我麵前戴假麵就不夠兄弟了。”說話時候他不由得看向明玉背後,他看到有個高大健壯的男子出現在明玉身後,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明玉看到柳青臉色有異,回頭看去,見石天冬站在她身後。她便微笑一下,道:“石老板這會兒有空?”

“蘇小姐好幾天沒來了。”說話時候,石天冬不由自主地看看明玉手中的香煙,他怎麼也沒想到明玉會吸煙,明玉嫻熟的抽煙姿勢再一次顛覆她在他心中的高雅文靜形象。而且剛才看她與桌子對麵男子說話時候的神態,也與他平時所見全然不同,完全一副指點江山的中性態度。讓石天冬不自覺地就將後麵的話咽了下去。

明玉感覺石天冬有什麼話要說,但她沒鼓勵石天冬說出來,隻吐出一口煙,微笑道:“這幾天忙,沒法過來吃飯。我與同事談點事,石老板你忙你的。”

此話一岀,石天冬再無法厚著臉皮搭話,隻好訕訕地走了。柳青在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等石天冬走得看不見了,才笑道:“蘇明玉你走桃花運了,難得難得。”

明玉輕叱一聲:“廢話少說,不可能的事。柳青,當周二老蒙不是做岀別的舉動,也沒一腳踢走孫副總,而是快速在我們兩個公司安插監理的時候,我已經感覺到了。我也有點失望,但是再一想,從他的角度來說,走出這一步是必然,他遲早得改原來的憑信任管理我們到用製度有效約束我們。換位思考,換成你我,坐到他這位置了,也會這麼做。所以,我就安心接受這一變動吧。”

柳青坦然道:“我無法接受。如果老蒙跟我明講他需要引入製度化的監管機製,我無話可說,這是公司管理,不是朋友間玩鬧。但是老蒙衝我們玩弄權術就不對了。我們一起這麼多年,有什麼話不能直說?他那樣做,太見外。讓我不得不反思我們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