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不用,我不會讓蘇明成白打的。”明玉閉上眼睛,很希望吳非這就去睡覺,不要理她。她已經不願就此事多說。
但吳非不肯,看著蒼白的明玉,她心疼。她不知道這兄妹兩個之間發生了什麼,未來又將發生什麼。她隻知道,男人憑體力打女人就是下流。她去廚房取了一包速凍小饅頭拿毛巾包了,權作冰包給明玉冷敷。又不理明玉的阻止,拿起電話接通明成家。明玉隻能在旁邊看著,無語。她心中本來已經有計劃,但現在看來得被大嫂打草驚蛇了。既然如此,她隻有改變方案,另作打算。
接電話的是朱麗,明成已經在書房滿意地睡著,而朱麗主臥床頭有一部電話。聽見朱麗那端略帶沙啞的聲音,吳非氣極,他們還有臉睡覺。她沉著臉道:“朱麗,我是吳非。對,大嫂。叫蘇明成聽電話。”
朱麗雖然睡得迷糊,但聽大嫂連名帶姓一起叫明成,感覺有事,忙道:“你等一下,我叫他。”
吳非忽然不想跟明成這樣的下流人說話,她本來就因為明成拿了公婆那麼多錢的事看不起明成,此刻當然更加鄙夷,忙道:“朱麗,你轉達也行。我要問蘇明成,他一個大男人,為什麼有臉出手打女人?而且拳打腳踢一起上?”
“他出門打人了?”朱麗驚得叫岀聲來,“他打誰?對方要不要緊?我立刻過來處理。大嫂……你在哪裏?”
吳非見朱麗看似渾不知情,心說總算還有一個清楚的。“蘇明成打的是明玉,明玉現在站都站不穩。蘇明成還是不是人?他怎麼下得了如此重手?一家人即使有矛盾,好好說清楚不行?他竟然打人,還往死裏打,你說他是人嗎?”
朱麗的腦袋哄一下炸了,立刻明白明成這是為什麼了。本來還以為明成可能是生氣跑出去喝醉了在外麵發酒瘋,沒想到打的是明玉,那就隻能用“蓄意”兩個字來形容了。朱麗隻覺得整個人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這個蘇明成,果真不是人。
明玉躺在沙發上見大嫂全說了出來,無奈地歎息了一聲。她真不願自己的糗事被人知道,當時若有力氣,她早鑽進車庫隨便打發一晚算了,她一點都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掙紮著堅強地活了那麼多年,她不願向別人示弱,尤其是向並不友好的家裏人,她在外麵遇到什麼事都是打落牙齒往肚裏吞,自己消化算數。但現在看來是掩蓋不了了,既然掩蓋不了,那就徹底解決了他。
她自己找出手機,發覺紅糖水下去,力氣果真恢複了一點。她找到律師朋友的電話,不客氣地打電話叫醒他。“劉律師,幫忙,非常嚴重,我挨人打了。是我二哥,突襲,我沒有任何招架。證人有小區兩位保安,是兩位保安把我背回家。對,非常嚴重。我二哥姓名地址你記一下,你幫我設法今晚就把他送進去,能讓他在裏麵關多久就多久,不惜財力。他如果被拘留,你告訴我關在哪裏。”劉律師在電話裏麵了解吩咐幾句,便出門找朋友開始行動。
明玉與明成之間的矛盾也可被稱作家庭內部矛盾,一般人不會報案,報案了沒什麼大事警察也會給你和為貴。但有熟悉程序又熟悉人的劉律師在,矛盾便可以上升到法律高度。
吳非一時沒心思聽朱麗在電話裏說什麼,一臉驚詫地看著陰著一張臉講電話的明玉,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好不容易等明玉掛線,她才聽見朱麗在那端大叫“大嫂”,她不知道該不該與朱麗說,想了半天,才道:“朱麗,你讓蘇明成做好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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