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甫淵更是丟掉了手裏的槍。
“歌兒！”厲南驍撕心裂肺的喊出聲來，皇甫淵站在原地，喉嚨滾動著，看著那倒在地上的女人，竟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顧笙歌的後背和胸口同時被子彈穿過。
她擋住了這兩顆子彈，也救了一個愛她的男人，一個為她付出良多的男人。
喉嚨一陣腥甜，顧笙歌“噗”的吐了許多鮮血。
傷處的血，也不停地往外流。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白色的羊毛衫，淺色的裙子，現在，這衣服全都是血，綻放出一朵朵大紅色的玫瑰……
顧笙歌渾身都冰涼起來，每一次呼吸，都會引起她身體的每個細胞顫抖一下，這種疼，疼到了骨子裏，靈魂深處。
她覺得，這次她是真的要死了。
再也……活不了了。
被厲南驍抱住，她突然找到了安寧的家。
“老公。”
她用盡力氣，叫了他一聲老公。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和你離婚的，我隻是、我沒辦法。”
顧笙歌閉著眼，睫毛顫抖著。
“歌兒，別說這樣的話，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我該死，我該死，我不應該不聽你的話，我應該早早收手的，對不起，歌兒，你千萬不要有事，我這就帶你走，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我都給你，隻要你不離開我，好不好？隻要你不離開我！”
這個強勢冷酷的男人在此時一邊說著話，一邊流著淚。
每一個字，都是撕心裂肺的疼，那種歇斯底裏的哭泣，讓人動容。
不管是厲南驍的手下，還是皇甫淵的手下，看到這一刻，都不由得主動跪在了地上。
皇甫淵無力地看著這一幕，看著他深愛的女人滿身是血，躺在血泊中……
他的心，疼的都不能跳動了。
好像那顆子彈打中的不是他深愛的這個女人，而是他的心！
聽著厲南驍這些話，顧笙歌翹起了嘴角，艱難開口：“你這個傻瓜……為什麼現在才聽我的話呢，可惜、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顧笙歌顫顫的說著這番話，“我死之後，好好照顧我們的兒子。”
“我不準你這麼說話，歌兒，你不會死的，你絕對不會死的！”厲南驍抱著她，不隻是雙手，就連身體都是顫抖的。
他說這話，不知是在騙自己，還是在騙別人。
“歌兒，不要有事！”
皇甫淵走到了厲南驍和顧笙歌的前麵，他就這麼低著頭，認認真真的看著顧笙歌，仿佛第一次看到她那般，那時候看見她，覺得她隻是有趣，一個女人，竟然也能這麼堅強，執著，對生的渴望又是那麼的強烈。
他救了她，也愛上了她。
他總以為自己是最愛她的，他一定要得到她，可到了現在……
看見她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蒼白神色，皇甫淵的心都揪緊了。
“皇甫。”顧笙歌掙紮著，抬眼看著他，“對不起。”
“歌兒……”皇甫淵的聲音深深沙啞，痛苦，自責。
顧笙歌努力咧出一個笑容來，聲音越發微弱，“我知道你對我好，這輩子我欠了你太多，怕是還不清了。皇甫，你給我的愛，我隻能下輩子再償還你了。對不起！”
“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