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眸色大變：“你說什麼？”
“你是個聰明人，知道這結局是什麼，如今失去了歌兒，我才知道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
不是報仇，也不是權力，而是愛。
他失去了最愛他的人，也失去了他最愛的人。
現在，他隻想去陪她。
夜玄被厲南驍的話震撼了心思，他眯起眼：“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嗎？”
“死之前，我隻想見她最後一麵。”
那天，她就這麼躺在自己的懷裏，沒了呼吸，沒了往日的音容，天知道他有多絕望。
鳳酒酒把他喚醒之後，他的身體雖然恢複了，可他的心卻跟著那個女人一起死了。
即便見到了自己的兒子厲宸炫，厲南驍也不曾改變過陪她一起離開的心意。
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子，今後如何能麵對他們的兒子呢？
夜玄緊緊握著拳頭，盯著厲南驍，“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讓流影那個女人勾引你時，就是想看看你對她的忠誠。厲南驍，你熬過了女色，卻沒能熬過權力。沒有別的女人可以替代她在你心裏的位置，可是……這個位置還是低於了你對權力的追求。”
“別再說了！”厲南驍怒吼著，空洞的眼底布滿了愧疚、懊惱、不安和自責。
“你到底還是怕了，我隻問你，到了地底下，見到她的時候，你想說什麼？是跪著懺悔，還是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我求你，別再說了，別說了。”
厲南驍瘋狂的模樣落在夜玄的眼底，是那麼的諷刺。
“在你殺她的那一刻，所有的仇怨都消解了，可是怎麼辦呢，我還是不想放過你。厲南驍，你想見她，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必須幫我殺了白擎。”
厲南驍眼神淩厲起來。
“你想讓我殺白擎？”
“不錯，我想讓你殺了白擎。隻要你幫我殺了白擎，我就可以成全你。”
厲南驍苦笑著，後退了兩步，蒼白的臉上布滿了嘲諷：“我不會答應你的。”
“你不想見她了？”
“我想見她，想得不得了，可是她不會答應我這麼做的。歌兒生前是那麼希望我變回從前的厲南驍，現在我絕不會再幫你做任何事，我也不會去傷害任何人了。”
夜玄猛地扼住了厲南驍的脖子。
感受著他的殺意，厲南驍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多了幾分安詳：“動手吧。”
現在他隻想早點見到她。
“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夜玄的力氣，越來越大。
厲南驍閉著眼，臉上是瀕臨死亡的期待。
他竟然真的期待著死亡？
夜玄有些不解。
當年夏月死的時候，他雖然痛苦萬分，可也沒有想過要為夏月殉情，更沒想過要一直墮落下去。
但是現在……
夜玄有點不確定了。
厲南驍真的可以為了顧笙歌赴死嗎？
想到這裏，夜玄的心裏泛起了驚濤駭浪，但他的神色依舊冰冷徹骨。
眯起眼，他道：“既然你那麼想死，那我成全你好了。”
話落，他真的要送厲南驍去見顧笙歌。
“不要，住手，你住手！姐姐不會想看到這一幕的。”
夏沫不知從哪兒跑出來，使勁地推攘著夜玄，“你放開他，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