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綺墨摸到鬱君廷如此混亂的脈象，一時間沒了計較，心中、腦中混亂一片，她抬頭去看他，“你……”
鬱君廷順著她的話音也低頭來看她，她的視線正撞進了他往常情緒單薄的眼神，如今卻仿若盛著一汪春水的眼神中。
江綺墨的話終究還是沒能繼續說下去，不自在率先移開目光，撓了撓頭發，小聲道：“算了。”
鬱君廷還是沒有說話，看著江綺墨的眼神卻越發柔軟，他聽得出來剛剛那是在擔心他。
在她看不見的此刻，他輕輕翹起了唇角。
江綺墨倏忽靈台清明了一瞬，心中醒過來後就沒有仔細想的事情略上了心頭。
江靈羽帶著一群魂力並不低的修士，每個人都是做了充足的準備，即使之前被她坑了幾次也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損失。
她殺陣中抗爭了許久，殺陣卻遇強更強，遇到反抗之後整個陣法像是都興奮了起來，她當時還以為是走過了地方，現在想來應該是她的反抗激起了陣法戰意。
那……鬱君廷就究竟是怎麼救她出來的？
思及此處，她再次去看鬱君廷。
鬱君廷包含溫柔嬋娟的情緒被她撞了個正著，卻仍舊不避不閃。
江綺墨喃喃道：“謝謝你。”
她怕自己說的不明白，又補了一句：“謝謝你救我出殺陣，這次沒有你真的就死了。”
倏忽，鬱君廷笑意衝上眼底，整個人像是終於活了過來，他說：“不用客氣，因為本王與你是合作關係。”
江綺墨錯愕看著鬱君廷，這是她曾經用來敷衍的話，現在被反用到了自己身上。
鬱君廷好整以暇看著她，不言不語卻又沒有絲毫不耐煩，像是等著她再說些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想，隻是單純在看著她。
江綺墨收回了視線，悶悶得應了一聲，她不知道自己醒過來後是怎麼，總覺得鬱君廷看她的眼神不太對。
殺陣對她的影響好像有點深，她居然在鬱君廷眼中看見了“溫柔”，這可真是離了大譜！
但……她和鳳染討論關於鬱君廷用藥沒有刻意隱瞞。
雖說，在給鬱君廷解毒過程中是以她為主導，現在憑鳳染的聰明應該已經能猜測出整個藥方。
換而言之，隻要鬱君廷想，他們的合作關係已經可以結束了。
江綺墨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她暗暗在心中把一些事情記了下來。
有些事情光說是沒有任何用處。
江綺墨想到了其他事情，用神識掃了一眼手鐲空間，對鬱君廷說：“你幫我看著，我現在要開始煉丹。”
鬱君廷詫異：“這麼著急？”
江綺墨“嗯”了一聲，“有些草藥很新鮮，等到出去以後，應該會大打折扣。”
“好，你安心練。”鬱君廷應聲不再問。
話音落下，江綺墨有條不紊從手鐲空間拿出煉丹需要的器具和草藥。
她一旦做起著急喜歡的事情，很容易便會投入到其中，達到常人所說的“物我兩忘”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