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痛不至死，卻也痛不欲生。
過了好一會，他才讓自己平靜下來，看向了那不遠處的門外，冷冷的說道：“進來吧。”
話落，手指微動，一個反合，一股氣流湧動而去，那古香古色的大門就被打開了。門外站著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白寒。
韓墨緩緩開口，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表情：“你在門口站了多久了？”
白寒看著眼前的白曦，淡淡道：“沒多久。”
韓墨察覺到白寒的目光：“我離開後希望你能夠遵守我們的約定，照顧好她。”
白寒淡淡道：“即便是沒有跟你的約定，我也會照顧好的。這一生，我本就是欠她的。”
他上一世殺了她全家，殺了疼她愛她的幾個哥哥，這一世他成為了他的哥哥，所以一定會代替他們……守護好他。至於欠他們的，日後去了地下，在好好還吧。
韓墨不去在糾結這個問題：“你現在可以告訴我該怎麼救她了吧。”
白寒看著韓墨，淡淡道：“你真的想要為了她犧牲自己了嗎？”
韓墨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道：“上一世我雖然想要殺你，但是因為曦兒夾在我們中間，我並未對你下死手。可是，你還是死了。你為什麼會死，大概隻有你自己知道。”
白寒沉默了，沒有再說話。
是啊，哀默大於心死。
他那時候受的傷雖然不足以致命，可他已經沒有半分想要活下去的欲望。每每想起小曦死在自己麵前的樣子，想起她臨死之前保護韓墨的樣子，他就覺得自己此生活的像是一個笑話。
後來，又開始想起白家家主，以及白家的幾位少主，覺得自己這一生……這也是算是他在小曦生日那一日，無意間恢複記憶，想起往日種種，最後竟然會失智，隻想停留在那個年少單純的孩子記憶裏。
韓墨見白寒沉默，也不想再去說那些陳舊的往事：“你隻要告訴我該如何做，才能夠救曦兒，才能夠讓她盡可能的過上幸福安寧的生活就好。”
那平靜麻木的聲音也將白寒拉回了現實，白寒淡淡道：“其實辦法很簡單，最重要的藥引，便是你身體裏那顆不老不死的心髒！”
韓墨依舊麵無表情：“好，我現在就取給你，隻是之後就曦兒的事情……就交給你了。”m.X520xs.Com
白寒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會的。”
韓墨將白曦放在了床榻上，手指輕輕的摸索過她的臉頰：“曦兒，我愛你。”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隻是單存的想要將三百年前不曾說出口的話，一遍遍的表達出來，似乎隻有這樣，才會讓他覺得自己真實的存在在她世界過。
盡管今日過後，她什麼都不會記得。
片刻後，韓墨剜出了自己的心髒交給了白寒。在彌留之際，看著躺在不遠處的白曦，捂住了自己胸口存放著的那一縷兩人綁在一起的發絲，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一直強撐著沒有落淚的眼睛，卻在最後落下了一滴淚，鮮紅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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