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木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白曦,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神女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何某擅長用藥,使毒,我能夠對神女做什麼呢?神女放心,我給你下的不過是軟筋散,隻能讓你渾身無力,任人宰割罷了,畢竟我還需要神女之血獻祭上天,打開祭天大殿,讓靈域重返人間。所以,神女的血液中自然是不能被毒藥所汙染的。”
白曦手中的匕首哐當墜地,整個人也搖搖晃晃的靠在了不遠處的石柱上:“你是玄機的後人,你想要做的就是將我血祭在這裏,打開三百年前所謂的祭天大殿?”
何木從地上撿起了白曦掉落的匕首,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神女說錯了,我並非是玄機的後人,我正是玄機本人。”
這話一出,白曦瞪大了眼睛:“可是你的屍體明明在冰淩山脈的湖底下,難道你也重生了?”
何木拿著匕首,一步步靠近白曦道:“重生需要的條件太過苛刻,即便是我能夠像神女一樣找到韓墨那般願意為我獻身的人,也不一定能夠保證他能夠撐過那一次次仿若碎骨剜肉般的酷刑,鍛造出一副濡養人的血玉鐲。”
白曦聽見何木的話,隻覺得胸口傳來一陣刺痛。
她擁有韓墨的記憶,自然是知道那時候到底有多痛,有多難熬,如今聽何木再次提起,仿佛又看見韓墨鑄造血玉鐲的場景。
何木看著白曦的表情,繼續道:“所以我用了一種更簡單,更高效的方法,奪舍。”
奪舍,這個詞並不新鮮。
在三百年前,她曾經聽過。
三百年前,曾有人說大陸之前蘊含靈氣,所以衍生出一批擁有靈根,可以通過修煉靈根,飛升成仙的人。隻是,那些東西在她看來,一直都隻是一個虛無荒誕的神話故事。WwW.com
可眼前的人……竟然說他奪舍了她人的身體,一直延續著自己的壽命!
白曦咬牙:“所以,從你指導韓墨為我複生開始,便已經盤算了這三百年來的一切?”
“你說的沒錯。”
他將匕首狠狠的向著白曦刺了過來,卻並未刺在白曦的身上,而是刺在了白曦的右邊,緊貼著她脖頸的動脈,距離還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匕首相當鋒利,所以刺入了石柱,約莫一厘米的深度。
“在你死的那一日,我恨極了愚蠢的韓洛,礙事的韓墨,我曾以為我的計劃就這樣擱淺了,差一點就打算毀掉整個韓家,毀掉當時的那座城,最後再自我了斷,畢竟當時我已經為了這個計劃等待了七百多年!但是,韓墨來找我了,他說……他願意不惜一切代價讓你複活!”
何木說著話,那張原本十分普通的五官此刻因為他的情緒顯得有些猙獰。
“所以,我教了他複生之法,然後等待他做好一切,當時那個奪舍來的身體已經快要承擔不了我的靈魂了,所以我選擇了在最後的日子照顧他,送了他我最喜愛的血蝶,也讓他信任我,對我完全敞開心扉。可事實上,血蝶一直都是我留在他身上的耳目,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何木說這些話的時候,白曦的腦海中浮現的是韓墨的記憶。
記憶中,身為老神醫的玄機照顧著韓墨,亦師亦友,甚至給了他當時他父親都不曾給過的溫暖,可這一切……都不過是他想要利用他做的一場戲。
白曦的眼睛染上了一絲紅痕:“玄機,你既然已經靠著奪舍獲得了永生,也精於醫毒將她人的命運完全掌控在了手上,為什麼還要執著於祭天大殿?還有,祭天大殿到底是什麼?你為什麼要叫我神女!”
何木把玩著匕首,站在白曦對麵:“神女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我都不知道該回答你哪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