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木驚呆了,可下一秒,白曦手中的匕首就已經抵在了他的脖頸之上。刀鋒輕觸,泛出淺淺的血痕:“看來,神女並沒有中毒,可那杯有毒的米漿,是我看著你喝下的,神女大人是怎麼做到的?”
白曦眸色淡然:“我不過是讓你看見了你想要看的,而不讓你看你不想看的。”
她速度這麼快,假裝喝再倒掉,再簡單不過了。
何木輕笑:“原來神女早就已經開始懷疑我了,我真是傷心啊。”
白曦聽見這仿佛撒嬌一般的語調,隻覺得惡心,平靜道:“與其說是懷疑,不如說我從未覺得你是韓墨。”
是,她打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何木是韓墨。
即便是腦子裏有那麼一瞬間的閃過,有所有時間點的證據出現,有何木故意的誘導,她也從未覺得他是韓墨。
一眼……便知道。
何木揚眉:“我覺得自己模仿的已經很像了,畢竟當初我和韓墨也在一起生活了很久,而且之後我也利用血蝶對他進行了實時監控。他的言行舉止,甚至是一顰一笑,以及你們兩個之間鎖碎的互動,我都覺得自己模仿的很是準確呢,除了他為你做飯這件事……”
即便是他知道韓墨為白曦做早餐,甚至知道他的操作方式,卻也不敢輕易嚐試。
畢竟做吃的這種事,單單是看,無法做到一模一樣,更容易暴露自己。
白曦聽見何木十分得意的說出自己模仿韓墨的事情,她隻覺得渾身上下生理不適。
這幾日,為了降低何木的防備,她也試圖說服自己將眼前的人當成韓墨,可單單是這種想法,就已經讓她感覺難受無比了。
“畫虎畫皮難畫骨,模仿的終究是假的。你們二人,一個是天邊的朗月,瑩亮美好;一個是地底的淤泥,肮髒腐濁。”
打從一開始,認錯便是她設計的計謀,為的就是誘導何木放鬆警惕,對她下手。
何木慢慢斂眉,神情帶著一絲深沉與不明,淺淺道:“曦兒說的對,隻是曦兒從來不知道為何有的人生在雲端,有的人卻生於汙泥。”
白曦手指微動,匕首便在何木的肩膀上刺出了一個洞,鮮血湧出,染紅了他的衣裳:“玄機,你若是再刻意做出這種姿態,用他的口吻和我說話,休怪我不客氣。”WwW.com
何木受了傷卻並未惱怒,反而笑了,笑的很大聲:“哈哈哈哈,實不相瞞,我也厭煩了,那便不學了。”
白曦心中其實一直有一個疑問:“你說自己不停的更換身體,那麼是不是你每一個身體都會在後背生出一個黑色火焰的印記。”
之前在M市暗部分部的時候,上意思殘留的靈力化身想要提醒她的便是小心玄機。而玄機的身體最多十五年就要換上一個新的,所以隻能從印記上尋找。
何木倒也坦蕩:“是,那是奪舍的印記。”
白曦淡淡道:“魁殿殿主之前殺了那麼多人,做藥物實驗,是否是你授意的?”
何木揚眉:“有些是,有些不是,畢竟人心本惡,我隻是幫他們掙脫了世俗的枷鎖,法律的桎梏。”
白曦不再說話,因為三觀不同的人,說不出一個結果。
她一直站在他身後,就是避免看他的眼睛,以防止被催眠。還順勢拿出一副手銬,直接拷住了何木的雙手。
在雙手被拷住的一瞬間,何木微微抬眸,輕描淡寫道:“神女大人,這世界上出淤泥而不染說來容易,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夠做到。韓墨倒是一個特例,若非他是韓家長子,又擁有那顆難得的赤子之心,我還真的舍不得他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