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等一下還要洗頭。”
“可是,您的高燒剛退……”
方緹扯了扯嘴角,帶出一抹自嘲,“我現在這樣,還需要因為發燒忌諱洗頭嗎?”
女傭望了一眼她濕漉漉的頭發,默默地閉了嘴。
方緹轉身朝浴室走去。
雖然活得狼狽,但生活還要繼續。
至少,宴紅娜被宴知淮攆走,短時間應該不敢再回來找她的茬了。
不過拜宴紅娜所賜,她本來都已經退燒了,當晚又燒了起來。
這一場高燒,來勢洶洶,反反複複折磨了她好幾天,才終於徹底消退。
半夜,她因為喉嚨幹澀而醒來。
看了眼趴在床邊熟睡的女傭。
這些天她高燒不退,女傭為了照顧她幾乎沒什麼好好休息過。
所以方緹沒有叫醒她,輕步下床,自己拿起水杯往樓下去。
來到一樓,餐廳燈火通明。
當看到餐廳中那個頎長的身影時,方緹恍惚了一下,雖然意外,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宴知淮正要將手裏的意麵下到燒開的熱水中,聽到腳步聲,回過頭。
他第一眼落到她手裏的水杯上,下意識地皺起了眉。
方緹隱約聽說了上一個女傭被他炒掉,理由之一好像就是半夜睡得太死,瞬間莫名地get到了他心中所想,忙解釋道:“我白天睡太多了,所以想下來走走,裝水隻是順便的事。”
宴知淮沒再說什麼,拿起筷子,專心煮麵。
方緹忍不住湊過去看,好奇地問:“宴先生,您怎麼老是大半夜起來弄吃的?這麼晚了還吃夜宵,對胃不好的吧?”
宴知淮沒搭理她。
方緹歪了歪頭,心底浮起一個猜想:“您該不會是這會兒才剛下班回家吧?”㊣ωWW.メ伍2⓪メS.С○м҈
理所當然的,還是沒有得到他的回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前幾次出手幫了自己,她現在好像沒有那麼怕他了,於是自告奮勇地道:“總是吃意麵沒什麼營養,要不我給您煮點魚片粥吧?”
這次,他終於回頭看她,漆黑的眼眸仿佛帶著懷疑:你會嗎?
方緹不服氣了,雖然她不敢自詡有廚藝天賦,但魚片粥那可是她的拿手好菜,以前容芸就愛喝她煮的魚片粥!
“你等著!”
她翻出一個幹淨的鍋,淘了米,又去冰櫃裏翻出一條上好的紅魚。
擺好砧板和菜刀,擼起袖子,就準備大幹一場。
宴知淮看著她的背影,不過幾日,她似乎清瘦了不少,衣服穿在身上顯得空蕩蕩的。
那兩條細胳膊瘦得不見肉,隻能看到一條條青色的血管,仿佛輕輕一掰就可以折斷。
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往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還真就看著她忙碌起來。
然而,想象有多豐滿,現實就有多骨感。
正當方緹興衝衝地準備向宴知淮賣弄自己的廚藝,用手裏的刀切開紅魚的頭時,一股濃烈的腥味撲麵而來。
“嘔——”
胃部一陣翻湧,她立刻丟掉手裏的刀,跑到水槽那兒瘋狂地嘔吐了起來。
她的孕吐一般是不吐則已,一吐起來就是翻天覆地!
等她好不容易停止這一波嘔吐,整個人如被抽幹了精氣神一般,軟綿綿地靠著桌子,麵如菜色。
望著不遠處案板上屍首分離的紅魚,卻連上前一步的勇氣都沒了。
宴知淮看了看她,眼神有點一言難盡。
方緹臉頰滾燙,心虛地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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