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事實麼,要不是後來這個混賬皇帝早些年的時候做出來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這嶽家能起兵造反,殺了這個狗皇帝,扶持新帝上位麼?”
“哎,要說這嶽家真的是忠臣,殺了皇帝,自己不做天下,依舊是盡心盡力的輔佐他的兒子。”
“這你說的,這朝廷裏麵,除了嶽龍,還有那麼多的大臣呢,那個什麼魏長卿、溫可言,還有於占甲這些人,哪個是吃幹飯的啊,這個嶽龍怎麼可能鎮的住這群狼啊,自然是需要有一個正統血脈來上位啊。”
“說起來,這個英宗皇帝怎麼被說的這麼不堪呢,我娘說,這個皇帝也是個好皇帝,早些年的時候,穩定朝綱,做了不少的好事呢,老百姓的日子跟著好了不少,現在怎麼盡是罵名。”
“哎喲,你知道什麼啊,這個皇帝本來就是一個禍國殃民的狗皇帝,就是早些年的時候,有前頭的先帝留下來的一些個有本事的大臣,要不是這些大臣幫著他平定西北,又震懾北涼,他這個皇帝,早就被人給殺了。”
“哎,這狗皇帝,最後也算是落得一個好死了。”
兩人扛著鋤頭,你一句我一句從唐冶和嶽幽二人的麵前走過,絲毫沒有想到,此刻站在他們身邊的,就是他們嘴裏的那個無惡不作的狗皇帝。
嶽幽擔憂的看著唐冶,伸手握了握唐冶的手,說道,“皇上,這些人都是一些老百姓,什麼都不知道,天下的大事也看不明白,不過是跟著朝廷的話走罷了。”
唐冶聞言,笑著說道,“這有什麼。這些人是真正的好百姓,就是罵幾句,也無妨。”
身邊的人皺眉說道,“不過這幫大臣真是的,怎麼就同意這麼寫咱們皇上呢,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們能不知道嗎?”
唐冶回頭,抬手在王平的頭上敲了一記。
“你師傅囑咐你的話,你是一句也不聽啊。”
王平怒著嘴,揉揉自己的頭。
嶽幽聞言,微微斂眉說道,“皇上,我父親他……”
唐冶抬手,“這麼做是對的,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在前朝人的身上,這是明智的選擇,既然朕已經把這治理長河的所有罪過都攬在了自己的頭上,難道還怕多一些罵名麼?那是死去的大寧皇帝的名聲,跟我這個天地間的閑散客有什麼關係啊?”
嶽幽靜靜的看著唐冶,最後說道,“皇上究竟是皇上,是臣妾愚鈍了。”
唐冶深吸一口氣,看著這眼前的大好山水,開口說道。
“天下事情多煩憂,朕現在,才是天下的第一快活之人,別人才是真正的可憐人啊!”
說完,便抬腳朝前麵快步走去,嶽幽身邊的丫頭連忙喊道,“您可瞞著點兒,不然夫人又要追著您去了。”
唐冶回頭,指著這個小丫頭說道,“瞧瞧,你身邊的這個丫頭才是通透之人,以後你也跟著叫我夫君,知道了嗎?”
嶽幽看著唐冶的臉,不由的微微一笑,低著頭,開口說道,“那麼夫君,你打算什麼時候才回去啊,咱們可是舒服了,可是你別忘了,這客棧裏還丟著四個人呢。一會兒回去,怕是要纏著你,好生的抱怨撒嬌了。”
唐冶扭頭說道,“這有什麼好抱怨的,這些日子,那幾個不知道從哪裏學了花牌,天天的打花牌,昨天就連朕進去了,坐在旁邊,這吳蓮兒都不知道,不管她們幾個,就是叫這幾個小媳婦兒吃醋,朕看著開心。”
說完,便快步往山上去了。
青山綠水之間,兩人一前一後,行走在其中,宛如一幅縹緲山水畫。
唐冶嘴角掛著自己的笑意。
如今他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了,什麼才是當皇帝的真正的做法。
逍遙快活,再沒有比他更舒坦的人了。
天下?
朕玩過了,實在無趣,丟給他們去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