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血!血!(2 / 3)

由高階聖騎、神官、聖武士所組成的軍隊絕對是一支連皇室都要忌憚的力量,所以無論在哪裏,教廷都擁有崇高的地位。

唯有一處是例外,那就是西境。

西境的暴發戶貴族們同樣熱衷於做出諂媚姿態來討好神殿,可是他們的眼界還僅僅停留在世俗的權利和財富,接觸信仰體係的目的,更多是為了和帝都的各大勢力取得鏈接。直接點說,就是獲得擠進上流社會的通行證。

這些該死的家夥,怎麼就不明白,神聖教廷才是帝國真正的根基,也才是真正的上流!

法伊幾乎忍不住怒吼,在對於西境貴族粗鄙無禮、鼠目寸光的評價上,他和桑德卻是出奇的一致。

可以看到,西境神殿培養出來的貴族子嗣,很多都會回到家族中,繼續進行無休止的征戰和擴張,很少有人能在神殿中潛心打磨自己的神職道路。

也就是說,個體的神職者,無論實力多強,在西境都得不到真正的尊重。當然,瓦登這種極端變態的存在除外。

而另一方麵,西境又是西蒙一家獨大,神殿若想插手現世的政治,則根本無從下手。

大小勢力盤根錯節,政治形勢極為混亂,又有一個堪比巨龍的地頭蛇盤踞在耶格爾山頂的黑熊城堡。所以西境神殿的殿主一職看似光鮮亮麗,實則完全就是個沒人要的苦差。

教廷中的其他神官們誰都不願意來擔任這份差事,相比於在這種肮髒貧瘠之地擔任負責開辟信仰體係的領軍人物,他們還是更喜歡呆在高貴大氣上檔次的帝都,專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至於大神官則就更不願意了。

所以法伊才撿了個空子,以二十三級的神力水準就坐上了分殿殿主的寶座。而目的也隻有一個,與失聯多年的門迪家族重新取得聯係。

由於平凡的身份,法伊沒少在富麗堂皇的帝都被權貴子弟們歧視,更是因為體內沒有聖血錯失了許多珍貴的良機。所以,法伊十分需要門迪再一次站回他的身後。

或許這位年輕有為的神官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一開始走上神術的道路,也不過是為了權勢和財富這種現世的虛榮而已。

可是來到西境的幾年,收攬信徒的工作受阻,集結神殿獨立武裝的想法被西蒙扼殺,唯一剩下的門迪家族也與他處在斷絕的邊緣。

多方的受挫讓法伊將怒火和仇恨都糾集在了桑德身上,他痛恨他,具體來說,是痛恨他體內的聖血。

“明明是個第八序列的聖光,根本什麼用都沒有,為什麼家族還要在他身上付出那麼多,如果這些資源都給我的話……”

法伊不忿的自言自語,可是他知道,這是無法改變的。就算不談門迪,換了門薩、約瑟夫、梅耶爾這些大貴族來,也會在此事上采取同樣的態度。

法伊明顯感覺到晉升二十級之後,神力的積攢速度變得格外緩慢,無論他多努力,此生的成就也僅限於此了。可桑德不一樣,對於光輝之子來說,突破二十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二十五級則要看重運氣和資源。

也就是說,桑德這輩子的保底便是法伊的巔峰,而他即使無法成為大神官也根本不重要。因為哪怕他天天吃喝玩樂、為非作歹,隻要他願意找個配偶締結婚約,體內的血脈就有流傳下去的可能,也就相當於為家族許諾了一個充滿無限可能性的未來。

如果他肯再多找幾個情婦的話,那伯爵大人肯定要開心死了!

天邊的月依舊皎潔明亮,宛如夢境中的神女將寧靜灑向世間。

然而法伊今晚是注定無法入眠了,他的心髒正在有力地跳動,血液也隨之奔流。

血!這該死的血!

……

“血!這該死的血!”

偌大的居室內,一場風暴正在愈演愈烈,桑德把視線所及之處所有的東西都通通砸的粉碎,包括桌椅、木櫃,以及那些珍稀的藝術收藏品。

尤琳站在牆邊,在震天的咆哮和滿地的狼藉中,好不容易才尋到一處棲身之所,卻依舊時不時被飛彈而來的破片在潔白如藕的雙腿上割出一道道裂痕。

尤琳緊抿著性感的嘴唇,單臂懷抱身體瑟瑟發抖著,一句話都不敢吭聲。

過了好一會兒,風暴才漸漸平息。

桑德滿臉陰鬱的站在落地窗前,雜碎了總計價值萬金的藝術收藏品,似乎讓他的心情得到了些許的釋放。

他伸手叉腰,麵帶怒色,望向窗外。夜空是寂靜的,隻留一輪月亮靜靜的掛在天邊,然而安寧靜謐的銀輝卻無法撫平桑德暴躁的心。

“血色黎明!”他狠狠地咬牙。自從下午得到福奇被亞戈刺毀右眼的情報之後,桑德就一直深陷在暴躁的狀態中。

他當然不是在擔憂福奇,事實上,自從拿到情報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分出過哪怕一絲心神為這位“已經締結了深刻友誼的盟友”所付出的犧牲而感傷,真正讓他在意的還是亞戈。

被派去專門監視神聖武士那邊情況的侍衛告訴桑德:今天下午亞戈在大亂鬥中以一人之力抗衡九人,一舉刺傷福奇的右眼,並且在多人圍攻之下奮力抵抗,將近半數的對手驅逐下擂台後才倒地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