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後,桑德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而當得知,在戰鬥中亞戈給自己施加了一個初階的“祝福術”,足足將自己的戰力提升了兩成,才摧枯拉朽地摧毀了圍攻的陣線後,桑德直接將手中一件做工精致的酒杯連同裏麵的名貴紅酒全部砸在地上。
兩成!提升的幅度足足有兩成!
桑德清楚的明白,若是換了自己來施展祝福術絕對不可能達到這麼好的效果。
隨著課程的持續進行,高階聖血的優勢已初見端倪。強大的自愈能力、天才般的神術天賦、再加上堅毅不倒的頑強鬥誌和一手宛若渾然天成的劍技,當這些優點全部集中在一個人身上,亞戈所帶來的壓迫感幾乎要讓桑德窒息。
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他都遠遠不及亞戈。
三個月,隻有三個月的時間,他根本不可能超越仍在飛速成長中的對手。
血,這一切都是因為血!
桑德憤恨的感知著體內的聖光,第九序列的晨星爛漫正隨著聖血一同在血管中流淌。可與亞戈的血色黎明那般超乎尋常的活躍相比,桑德的聖光完全死氣沉沉,有時甚至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不僅蘊含的能量極為有限,而且幾乎沒有任何活性。
血色黎明可以直接編織神力形成有效的序列,而不需要任何的施法時間,可桑德卻完全做不到,晨星爛漫或許能被動的幫他積攢神力,方便他與納魯之間的溝通,卻絕不可能擁有自行釋放神術的權限,至少現在神佑還算不上特別豐厚的桑德做不到。
這就是高低序列的聖血之間,若隔天塹的差距!
而若說對身體和靈魂的滋養,即使是十個晨星爛漫加在一起,也比不過血色黎明。
亞戈那小子每每重傷暈厥,第二天就能恢複的生龍活虎,讓桑德簡直難以置信。
“那家夥簡直就不是個人!”他狠狠的攥緊了拳頭,咆哮道。
一道溫香軟玉攀上了桑德寬闊的脊背,聞著鼻尖傳來的陣陣清香,桑德仿佛被人注了一劑鎮定藥水,激動的情緒也終於平複少許。
“不要這樣糟蹋自己,我們總還有機會。”尤琳在他耳邊柔聲細語的道。
桑德歎了口氣,抓住纏在胸前的玉手,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機會?還能有什麼機會?”
作為家族年輕一代中唯一的光輝之子,桑德本以為自己在神術一途上稱得上天才,然而直到見到真正的天才,才知道自己根本什麼都不是。
祈禱七年積累的成就,不過是亞戈信手拈來的天賦,未來又還哪還能出現什麼希望?
“如果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好了。”桑德突然喃喃地道。
背後的尤琳猛然一震。
……
西境的天穹永遠那麼湛藍,就像它的土地永遠布滿深不見底的溝壑。
礦野是無垠的,放眼望去,看不見一絲人煙的蹤跡,除了巨石,便是枯木。
然而,就在這樣一片人跡罕至的曠野中出現了一行車隊。
包廂式的馬車中正坐著一個麵目清秀的少年。不,不能說是清秀,那微微側倒倚靠的身形和過於柔軟的麵部線條,甚至都可以說是有點柔媚了。
少年的膚色極為白皙,甚至在光線並不那麼明亮的馬車中都亮的發光,宛如傳說中出產自外層大陸神秘古國中的夜明珠。
他的臉蛋漂亮的令人窒息,五官精致的仿佛天使的麵孔,即使讓名門貴女看了也要嫉妒的發狂。
一頭淡金色的半長卷發肆意的披撒而下,少年的手指十分修長,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完全看不見一絲汙垢。
身上是一套做工優雅精致的貴族禮服,轉為宴會設計的那種,然而看得出來,少年喜歡寬鬆的版型,所以即使在顛簸的路途中穿上這樣的衣服,也不會覺得氣悶。
少年正側著身子,用手支撐著腦袋閉目歇息,忽然聽到外麵一陣混亂,兵戈的交擊聲和士兵的叫喝聲不絕於耳,於是便微微蹙起了眉頭。
他喜歡安靜。
少年想了一想,雖然對自己的衛隊十分有信心,但還是起身準備下車察看一番。
當他睜開雙眼,那對幽藍色的眸子宛如澄澈湛藍的海水,散發著神秘、單純的光芒。可要是盯得久了,便會發現平靜的海麵忽然卷起一個深沉的漩渦,那雙靈眸眼波流轉,屢屢湧起深色的波紋,似要將人的靈魂吸納進去。然而,若猛地一抖機靈,從漩渦中掙脫出來,海麵便又恢複了平靜,依舊是澄澈的湛藍。
少年踱步下車,站到曠野的空地上。似乎漫長的顛簸讓他感到有些疲乏,於是一下車就仰天打了個哈欠,再慵懶的伸個懶腰。
西境的畫風永遠是粗野的,與少年自帶的氛圍感極為不符,畢竟在破碎幹涸的大地上突然出現一個絕美的優雅少年,總會讓人感到有些違和。
可少年本身似乎對這種差異毫不在意。他優雅的捋了捋自己的金發,發現並不能阻止它隨著狂野的烈風肆意飄揚,於是便也罷手,索性不再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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