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已經被軟禁一天一夜的李沐清,徹底失去了耐心。
李家書房內,李秉鬆父子正在討論下半年度的工作安排,落實收購致遠集團的股權。
李嘉浩突然感慨道:
“父親,十年前,淩家出售致遠的股權,如果當時我們出手,遠比現在成本低。”
李秉鬆眼中閃過一絲遺憾,惋惜道:
“當時正處於全球性金融危機,市場萎靡,整個行業產能過剩,能挺過來,就很不容易了。”
李嘉浩突然自責道:
“半個月前,蘇宇權找過我,有意轉讓股權,但交易的時間實在過於倉促,風控部連盡調都無法完成,隻是沒想到vc基金如此大膽激進,它的背後又是姓淩的那小子,他就是一個瘋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李秉鬆冷笑道:
“這點倒是像他的父親,率性而為……”
書房的門,突然被打開,李沐清闖了進來。
看著滿臉委屈的女兒,李秉鬆雖然萬分寵溺,卻依舊板著臉,責備道:
“越大越沒規矩。我和你哥正在討論工作,你先出去。”
李沐清一路小跑地來到父親身旁,討好道:
“爸,您罵也罵了,關也關了,我離家的事,就這樣算了吧。”
李秉鬆神色凝重,瞥了女兒一眼,冷聲道:
“我責罰你,不僅因為你私自離家,還因為你和姓淩那小子的事情。”
李沐清撒嬌道:
“爸,他叫淩鋒……”
李秉鬆目光冷峻,打斷道:
“我不管他叫淩鋒,還是淩穀,你必須馬上和他分手,這件事沒有轉圜餘地。”
看到父親心意已決,李沐清幹脆攤牌,羞澀地說道:
“我和他已經在一起了,他向我求婚,我也答應了……”
“混賬!”
李秉鬆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李嘉浩也是一愣,很少看到父親如此動怒,勸解道:
“父親,沐清隻是一時糊塗,求婚而已,不是正式婚禮。”
李秉鬆瞪了兒子一眼,怒斥道:
“你這哥是怎麼當的,自己的妹妹都照看不好。我才出去幾天,家裏就發生這麼多事。”
麵對父親的責罵,李嘉浩不敢還嘴,低著頭不說話。
李沐清更是嚇得連退兩步,不敢看暴怒的父親。
李秉鬆目光勁厲,轉頭看向女兒,斬釘截鐵地說道:
“你和姓淩的婚事,縱使我死了,你們也休想在一起,趁早斷了這個念頭。”
李沐清雙眸含淚,抬頭看向父親,懇求道:
“爸,淩鋒到底哪裏差了?讓您這麼看不上他。”
李秉鬆勸道:
“清兒,江海這麼多青年才俊,你為何看中了淩鋒?如果不喜歡趙明川,可以再換一個,老陳家的小兒子也不錯,還是你的校友……”
“我隻嫁淩鋒,除了他,我誰都不嫁。”李沐清梨花帶淚,倔強地看著父親,不肯妥協。
李秉鬆臉色鐵青,斷然嗬斥:
“我告訴你,除了淩鋒,其他任何人,哪怕是個殘疾人、一個洋鬼子,隻要你喜歡,我都能答應。想讓淩鋒做我女婿,你死了這份心。”
父親的話如同一道響雷,驚的李沐清渾身顫栗,她原本以為父親隻是惱怒自己離家。
一旁的李嘉浩也是滿臉詫異,他深知父親的性格,如此強硬的姿態意味著妹妹的婚事,已經沒有回旋餘地。
書房突然陷入沉寂。
沉默許久,李沐清擦掉眼淚,冷冷地說道:
“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不管您是否答應,淩鋒我嫁定了。”
李秉鬆怒道:
“那你這輩子都別想走出家門。”
事已至此,李沐清隻能豁出去,低聲道:
“我懷孕了,是淩鋒的孩子……”
“孽障!”
“啪!”
李秉鬆暴跳如雷,震怒之下,甩出一記耳光,狠狠扇在女兒臉上。
李沐清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白皙的臉上,印出一道手掌印,鮮血滲出嘴角。
事發突然,李嘉浩為之大驚,慌忙蹲下身查看李沐清的傷勢。
李沐清捂著火辣的臉,失聲痛哭,嗔怒道:
“你們都是混蛋。”
說罷,一把推開兄長,起身跑出書房。
李嘉浩起身看向父親,勸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