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拂過,原本刺骨的涼意在這一刻卻格外的沉重,燕回深深的盯著眼前的男人:“若騙了將軍會如何?”
男人斂神:“那,看夫人欺騙我什麼了。”
此刻燕回覺得男人的目光好似芒刺一般,瘮人,難道是自己太過心虛?但她真正要做什麼,能與眼前這個男人說?
想來商人在李蘇彧的眼中是重利的,而且若是讓人知曉她經商,李家的臉麵往哪兒擱?
燕回還是頭一遭心生這種心虛的感覺。
“夫人這般模樣很難不讓我懷疑,你在騙我什麼。”李蘇彧眉目沉定,眼神略深:“不過想想夫人差不多都交代完了,應該沒什麼能騙我,是吧,夫人?”
燕回清幽的眸子閃爍著一絲愉悅:“應該是。”
李蘇彧黑亮的眸瞳裏透著幾分暗芒,這個小女人肯定有什麼瞞著他。
絕對有!
*
日中。
兩輛馬車低調的離開豫州,出奇的上空有了幾絲日光。
豫州知州知曉李蘇彧離開的消息已是兩個時辰後。
知州府。
伏郴一臉寒意的坐在側位上,語氣中很是不滿:“你這是什麼意思?當真要我拿出一半家產給軍中送去?”
秦全海冷笑一聲:“可是你自己說的,本官沒有逼你。”
“冠冕堂皇的話你也信?”伏郴嗤笑:“那個時候若我不低服做小,李蘇彧那小子能放過我?”
“那你自己答應的,本官能如何?什麼話你都能說出口,到頭來你又不想去辦、那你自己去鄆城與李蘇彧交代。”秦全海冷冽的聲音比剛剛大了許多。
“秦兄,還記得我與你說過雲家吧,你也差不多了解此番為何沒有給李家遞請柬,我也不瞞著你,李家遲早是要完的,隻是遲早的事情。”伏郴那雙眼中透著幾絲冷意:“既然明知李家會完,我伏家為何要貼一半的家產進去?就算要把銀子投入北疆的軍中,那也得看那大軍的首領是誰,我可不會拿著一半的錢財去討好一個將亡之人。”
秦全海驚恐的看著伏郴,這番話,這般荒謬的言論,伏郴是從哪裏聽來的?難道就那麼確信官家會要李家亡?
還是說,伏郴跟著的雲家,也要對付李家?
“我在這裏跟你表了這個態,就是把我知道的都漏給你,你也就把你在這北疆的同僚給籠絡過來,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雲家亦不會虧待於你。”
秦全海震驚之餘還是保持著理智,縱觀官場這麼多年,沒有到最後,誰生誰死,還不一定。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就算李家會完,那你所說的遲早是什麼時候?”秦全海眼中閃過一絲狡詐:“起碼,在李家沒有我玩完前,你,又拿什麼搪塞過去?”
“伏兄也別忘了,李家能在北疆屹立不倒,可不全是因為能上戰殺敵。”
伏郴冷哼一聲,擺弄著寬大的衣袖,道:“雲家大爺已經在前來北疆的路上,一旦抵達鄆城,秦兄就等著看好戲吧。”m.x33xs.com
秦全海眼神有些閃爍,雲家大爺要前往北疆?
“那雲家這二位公子前來豫州是早就預謀好的?”秦全海心驚不已,他怎麼好似有一張無形的網朝著整個北疆罩來呢?
“所以秦兄就去著手我交代的事情,好好替雲家辦事,不會虧待秦兄的。”伏郴這般說著,就想到了,以後大事辦成,伏家也能在汴京紮根,心情就愉悅的不行。
秦全海幹笑兩聲,笑道:“倒是不知,伏兄畫餅也這般敷衍,不會虧待本官,怎麼個不虧法?”
伏郴神情一沉,他沒想到秦全海這般不上道,眼神冷了冷:“秦大人,你的意思是,不與我聯手了?”
秦全海冷笑:“我隻知這北疆是大胤的北疆,本官聽從與官家,守護一方百姓,卻沒有聽過與一介商人聯手去助一個氏族,不過話說回來,大胤如今的局麵,英國公步步緊逼李家,什麼意思你我心裏都有一杆秤,給哪位皇子鋪墊奪嫡之路,本官,不會摻和。”
啪!
伏郴猛地把手拍在太師椅的扶手上,站起身來,冷冷的對視秦全海:“希望秦大人一直這般硬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