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全海唇角勾起一絲冷意:“就不送伏兄了。”
伏郴冷哼一聲便朝著大門走去。
剛要走到門口處的時候,就聽到秦全海的聲音,讓他身形一頓。
“伏兄別忘了一半的家產送入鄆城,這件事本官就不摻和,你有什麼不滿,親自去與李蘇彧說去。”
伏郴大袖一甩,大步跨出門檻。
*
冬至。
鄆城。
快抵達鄆城地界時,大雪就沒有停息過,明明四五日的路程,硬生生的花費了半月的功夫才抵達鄆城。
一路上李蘇彧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雪災來臨,勢不可擋。
今日抵達鄆城,城外就有了不少流民在外徘徊。
但沒有李蘇彧的發話,守城門的將士並不敢讓這些流民進城,也就導致了城外一片哀嚎。
燕回也看出了李蘇彧臉上的愁容,許是因著城外的流民以及雲家會前來鄆城,李蘇彧擔的事情太重。
她不由的心疼起李蘇彧起來,不過也才剛剛過弱冠之年,卻擔著整個北疆安危的責任。
燕回看著走在前的男人,眉心一擰,對身邊的歲秋說道:“去問問歲月,那些藥材以及糧食抵達鄆城了沒。”
歲秋點頭,轉身朝著街道另一頭走去。
李蘇彧許是想事情太過認真,並沒有注意燕回已經掉在後方,他走過李府大門,下意識的朝著閑雲苑走去。
這種事情,他勢必要與祖母好好商量。
閑雲苑中。
李老太君莊重的坐在坐塌上,左右兩邊坐著的一次是二爺李雋山,陶氏,另一邊坐著的是二房老太君,周氏,以及江蘊。
每年寒冬,李老太君都會擔憂北疆百姓的安危,還有軍中的情況。
今年戰亂雖暫且平息,但軍中依舊不能鬆懈。
無論如何,都不能動搖軍心。
“老太君,二公子回來了。”圓媽媽撩起厚重的門簾,就見一身風寒的李蘇彧走了進來。
李老太君見孫子回來,那沉重的眉間鬆懈了一番。
周氏渾濁的眼睛也閃過一絲喜悅,主心骨回來了,她也放下心來。
“你這小子回來的正是時候,城外的流民都快把你祖母愁的飯都吃不下了。”李雋山難得露出一抹笑容。
李蘇彧掃了一眼李雋山,輕聲喊道:“二叔。”便在陶氏身邊坐下。
陶氏見燕回沒有跟來,問:“燕回怎麼沒有與你一同前來?”
李蘇彧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進府後就把燕回丟在身後了,他輕嘖一聲,並沒有回應。
然而李蘇彧的那不耐的神情,眾人都以為是他與燕回發生了什麼事情。
“燕回沒有回來?”陶氏挑眉問。
就連李老太君也深深的盯著李蘇彧。
李蘇彧揉了揉太陽穴處,說道:“回來了,剛剛因著城外的流民,入府時把她落在後麵了。”
“混蛋。”李老太君低聲罵了一句:“流民重要還是媳婦重要?”
眾人都沒有想到李老太君的態度轉變的這麼快,特別是江蘊,她看向李老太君的眸光深了起來,不是說燕回是官家安插在李家的棋子嗎?
難道一件狐裘就把老太君給收買了?
“那當然是媳婦重要。”李雋山幹笑兩聲說道,又看向臉上滿是疲憊的李蘇彧:“你祖母的意思是趕緊什麼事情媳婦都要放在前,內宅和睦安寧了,你才能更好的去著實流民的事情是不是?”
“我們沒有吵架,祖母多心了。”李蘇彧知道自己祖母是什麼意思。
“最好是。”李老太君既然心裏認定了燕回,盡管現在還完全沒有接受。
話音落下。
厚重的門簾外一陣腳步聲。
圓媽媽笑眯眯的掀開門簾,又對李太君說:“少夫人來了,老太君可以安心了。”
李老太君略顯不自在,神情也嚴肅了不少。
江蘊神情一沉,衣袖下的手緊握,為什麼在這麼短時間,這李府中所有人都會燕回改變了看法?
她原本李蘇彧應該是最厭惡燕回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