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嗎?基茫然地看著我,又突然冒出一句.
他曾經提起,我嗎?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
嗯.不過說是...已經夭折了.我知道,有一段時間他要和母親離婚...難道是,會是你嗎?基怔怔地望著自己的雙手,伸手想要抓緊卻似乎反而失去了什麼.
我,對不起,基,對不起.我看他這樣心裏一陣難過,眼淚莫明其妙的掉出來.
荔,荔,你哭了嗎?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不是你的錯,這不是你的錯.基走到我身邊,輕輕地抱住我,吻著我臉上的眼淚.
你是我最珍愛的妹妹,而且是親妹妹,這不是很好嗎.我聽見他在我耳邊說.
雪和荔要進去找基的時候,發現她似乎很緊張,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樣子.雪想想,不能這麼直接進去,至少緩和一下荔的情緒.雪給基打電話讓他到對麵的書店,正要過馬路的時候,她忽然看到岑繆遠,他和一個女人在不遠處說著什麼.雪忙擋住荔的視線,裝作護著她過馬路的樣子,回頭想要細看的時候,那個人已經不見了.雪覺得也不能隨便懷疑他,不過,這個人跟別的女人見麵,幹嗎非得在已含附近,上次也是這樣!真是學不乖.明明知道荔極有可能看到,產生不必要的誤會有什麼意思啊?
雪裝著翻書,一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基和荔,基似乎想說什麼,可是這裏不是地方.她覺得岑繆遠應該走遠了,就打哈哈說要去酒吧.
荔看起來已經沒問題的樣子,雪放心了,就借口去衛生間騰出地讓他們談.
雪靠在走廊,看著牆壁上的一張畫,是春畫的一幅基的肖像畫.畫中基的眼神有一股說不出的魅力,魅惑而悲傷.雪想起在翟水鄉基忽然吻自己的情景,他那時的眼神,就像是個誘人墮落的黑色天使.雪無從得知春是怎麼發現他的這一麵,心忽然針刺一樣疼,那個人,從來就沒有畫過她!雪不想糾纏這到底意味著什麼,她現在什麼都不想想,不管是春,還是基,抑或是他們之間的關係.
雪正想的出神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荔的哭聲,細細的哽咽,聽在雪耳裏卻異常清晰.
她剛準備走過去,就看到基起身,他抱住了荔,還俯身吻掉荔的眼淚.雪一陣頭暈,忙靠在牆上,感覺像是忽然吃了一把刀,梗在喉嚨裏,生疼.她摸一把臉,虛弱地笑一笑.轉身向門外走去,雪不想去細想心裏的刺痛代表著什麼,隻是覺得必須去吹吹風,至少說明那兩個人已經沒問題了,這樣就夠了.真的夠了.至於自己...雪的眼前又浮現出那副畫,春的話就像是魔咒又在耳邊響起.‘你等著我,雪,我總有一天會回到你身邊,然後守著你,一起過一輩子.‘
總有一天...到底是哪一天呢?雪喃喃地說.難道自己就要像荔的母親一樣,孤獨,失望,最後絕望....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春,你到底知不知道?!雪的眼淚叭叭的打在手上,冰涼噬骨.這時候,手機忽然震動起來,雪擦擦眼淚,掏出手機.
你好,李沉雪.
雪,現在有空嗎?宏的聲音有些疲憊.
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就是想你.宏皮皮地笑起來.
你也真閑的慌,我有事呢,走不開.雪抬頭望著天,似乎看到了宏失望的表情.她忽然記起宏的母親說的事,宏有個很喜歡的表姐,死了.心像是有螞蟻在咬,可是,還得和荔去醫院.
不是,雪,我有些事想告訴你.宏猶豫著說.
宏,我沒有必要什麼都知道.雪握緊手機,冷冷的回了一句.
喔.知道了.不過,我聽說了,阿姨住院的事.我等會去醫院,你說的事是去那吧?
噢?你知道了啊.嗯,那就醫院見吧.對了,你能先幫荔墊些錢嗎?
好的,交給我吧.那,那就先這樣了啊.宏掛上電話,覺得全身沒力氣.還是沒辦法說出口.就是雪說的,她沒有必要什麼都知道,有些事還是不要說的好吧......
雪正準備進去,迎頭撞見了基和荔,他們笑嘻嘻地看著她.
那什麼表情啊?雪看到基一臉捉個正著的表情,有些氣惱.
哼哼,說是去洗手間,我還說怎麼這麼久,背著我跟誰講電話呢?
誰背著你了.你們...去哪?
回家一趟,跟他說好了要過去.基淡淡地說.荔理理頭發,又摸摸臉,沒有說話.
噢.那我,我就去趟醫院吧.雪點點頭,看著荔說.
嗯,也好.基也轉過臉看著荔,話卻是說給雪的.
嗬嗬,那走了啊.雪深深看荔一眼,朝基一揮手,走到路邊叫車.
雪!等等.荔追上去.我馬上就去,和那個人一起.她堅定地看著雪說.
知道了.就這樣吧.雪拍拍她的肩,擋住一輛車,很快鑽進去,搖下車窗看著遠遠落在後麵的荔,直到看不見.然後頭靠在座背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扭頭看車外的風景,一切都在倒退,隻有人生不可以,所以才有那麼多再怎麼後悔也無力挽回的事.
基帶我進門的時候,我忽然產生一種奇異的錯覺,彷佛走進了一座窒息的牢籠,一種無可回避的壓抑.
大廳的沙發上躺著一個人,修長的雙腿高高翹著,白皙耀眼.她聽到我們進來,支起上身朝這邊看過來,我看清她的臉,猛然一驚,那張細致的臉,竟是許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