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醫患之間的矛盾,他在前世見多了。有些事故,確實是醫生的治療方案有問題,但更多的是患者因為痛失親人,情緒激動,將所有怨氣全部撒到醫生身上。
喬沂辰驚詫地說:“還有這種事?”
“查查最近馬自鳴的病人,也可以問問其他郎中,按理來說,如果真有病人出事,一定會找上門鬧事。另外,你順便幫我問一下知母、黃柏這兩種藥物的藥性。如果方便,再把他給我半年前開的藥方抄一份回來。”
這個時代的人際關係很簡單,每個人的圈子都很小,認識的人非常有限。郎中每天接診病人,算是接觸人比較多的。
他原本是要當麵問馬自鳴的,結果遲了一步,還沒見到人,馬自鳴就死了。
謝玉軒突然一愣,馬自鳴的死,自己也算半個嫌疑人呢。
嚴格來說,自己也是他的病人,吃了他半年的藥,絲毫不見起色。
一個男人,如果不能行房事,還叫什麼男人?
這種傷害,比捅幾刀大得多。
“沒問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喬沂辰辦案有了新的方向,整個人也變得有精神。
他與謝玉軒是同窗好友,之前辦案多次得到謝玉軒的幫助。這次謝玉軒更是搶了仵作的活,還給他指明了破案的方向。
謝玉軒問:“馬自鳴住在哪裏?他早上去哪打的酒?往常又是走什麼路線去的惠民局?”
他有種感覺,馬自鳴的案子沒這麼簡單。
凶手想殺馬自鳴之心非常強烈,手段殘忍,卻選擇了這種沒有外傷,還容易令人誤認為是酒後失足落水的死亡方式,可見心機非常深沉。
謝玉軒看著年輕,辦案經驗其實很豐富,相比喬沂辰而言,他絕對稱得上是辦案老手。
他前世是法醫,每天都要接觸案子,甚至一天要接觸好幾樁案子。如果加上他學過的案例,看過的案卷,幾乎所有類型的案子都接觸過。
有些稀奇古怪的案子,估計喬沂辰聞所未聞。
“馬自鳴住在右二廂的和善坊,四更天去的下瓦子日新樓打酒。以往他就在和善坊坐客船,到戒子橋下,步行前往惠民局。”
馬自鳴坐的是每天穿梭於臨安水道的客船,這種客船有固定的路線,既招既停,收費低廉,相當於臨安的水上巴士。
下午,謝玉軒去了趟在臨安小有名氣的日新樓。
臨安所有的名家酒樓,門前都設有紅杈子緋綠門簾及貼金紅紗梔子燈。
這套統一的酒家裝飾,據說是五代時周太祖郭威遊幸汴京時,茶樓酒肆用統一的標誌裝飾起來,所以就傳了下來。
日新樓有數十名女性“賣客”,她們打扮得整整齊齊,憑檻招邀。另外還有“擦坐”,其實就是小鬟自行前來賣唱討錢,另外也有一些藝人吹簫乞食,另外也有各種小販、香婆穿梭其間,熱鬧非凡,雖風雨暑雪,日日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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