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節夫的動作很快,通過皇帝的內批,很快就把現在的禦史免職,換了三個他推薦的人選:劉德秀、楊大法、劉三傑。
這三人上任後,對韓節夫言聽計從,很快讓韓節夫掌握了言路。
很快,參知政事京鏜,也被韓節夫拉攏。
參知政事相當於副宰相,他之所以能與韓節夫走到一起,也是因為與趙汝愚政見不合。
趙汝愚上任之後,廣納賢才,特別是一些理學人士,都被他招入朝廷,有些甚至學給寧宗講學。
京鏜對此則很是不以為然,他多次與韓節夫談論,理學其實是偽學,不應該登大雅之堂,理學人士,更不應被朝廷重用。
這讓謝玉軒暗暗擔憂,感覺曆史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上。
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幾個月,趙汝愚就要被趕出朝廷了。
一旦趙汝愚被貶,以後……就沒有以後啦,他會死在去外地的任上,還背負罪名,直到死後數年,才恢複名譽。
謝玉軒決定拜訪一下趙汝愚,他希望,趙汝愚能改變觀念,與韓節夫形成合力。
謝玉軒是皇城司的提點,哪怕趙汝愚是右丞相了,要見也是很容易的。
謝玉軒躬身行禮:“見過趙相公。”
趙汝愚看了謝玉軒一眼,澹澹地問:“有事?”
謝玉軒說道:“我想請趙相公晚上喝一杯。”
趙汝愚搖了搖頭:“有事說事吧,公務繁忙,實在抽不出身。”
謝玉軒說道:“我希望趙相公,不要與韓提舉心生芥蒂,我們之前……”
趙汝愚連忙打斷:“我們之前什麼也沒有幹,以前沒關係,以後也不會有關係。”
紹熙內禪不管外麵怎麼傳言,他都不會承認的。
謝玉軒提醒道:“趙相公可知道,新上任的劉德秀、楊大法、劉三傑三位禦史,可都是韓提舉的人……”
趙汝愚是宗室不錯,也是右相,深得官家趙擴的信任,是目前大宋權勢最大的人。
可是,他的地位並非穩固,隻要官家一句話,或者聽信某次饞言,他這個右相,就會被貶。
在曆史上也是如此,趙汝愚隻風光了幾個月的時間,就被韓節夫用計趕出了朝廷,擔任福州知州,後又貶到永州,最後在去永州的路上,死於衡州。
趙汝愚厲聲說道:“放肆!他們怎麼可能是韓節夫的人,他們是官家的人,是朝廷的人,是大宋的人!”
他是右丞相,完全有資格訓斥謝玉軒這個小小的從六品通直郎。
要不是他們之前有過合作,趙汝愚根本不會見品階這麼低的官員。
謝玉軒苦笑道:“我是擔心趙相公……”
趙汝愚冷笑道:“我行得正,坐得端,怕他們幹什麼?”
謝玉軒輕聲說道:“趙相公當然不會怕任何人,隻是,無謂的內耗,隻會消耗大宋的國力。”….趙汝愚嘲諷道:“這等事,不是你這個從六品通直郎操心的。”
謝玉軒有點小聰明,也會算計人,可是,朝中大事,不是一點小聰明就能行得通的,需要大智慧。
謝玉軒這個守提點皇城司公事,不具備大局觀,沒能力也沒資格評論朝廷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