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手撈了起來,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個小藥瓶。晶瑩剔透的玉瓶裏還殘留著一絲藥渣,一股刺鼻的藥味,紀玨稍稍嗅了嗅,竟覺得頭暈目眩。她嚇得忙脫手而出,玉瓶滾落了下來,順著顛簸的轎子滾了出去。
這轎子裏頭怎麼會有毒藥瓶子,總不會是誰故意留下來的吧,可鬼喝了毒藥,難道還能再死一次嗎?她不懂,也沒打算去嚐試,等到了那所謂的喜堂之上再去解決這些困擾她的問題吧。
突然,轎子一個劇烈的晃蕩,然後便穩穩的停了下來,有喜婆掀開簾布,便把坐在轎子裏想事情的紀玨給請了出來。
“紀小姐,踏過這道門,您就是將軍府的大少奶奶了。”喜婆謙恭的挽著紀玨的手,給她帶上紅蓋頭,一步一步慢慢走進了這個黑咕隆咚的將軍府。
明明是大喜之日,在府內卻一絲喜悅的氣息都沒有,隻是被紅蓋頭蓋著的紀玨察覺不到府內的狀況,隻能跟隨著喜婆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走過一道又一道的長廊,那喜婆直接把紀玨往房內一送,便關上門走了,留下紀玨一人在房內坐著。
她雖是頭一次成婚,但好歹也知道哪有成親直接把新娘扔到房裏就完事了,就算是個小妾那也得拜個天地吧,哪有直接往房裏送的。更何況,聽那喜婆說自己是大少奶奶,想來是正房,又怎麼會受到如此禮遇?
紀玨雖然心中不快,但此刻在別人的府內也不好擅自發作,畢竟是將軍府,她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要是不小心把某位得罪了,到時候她可吃不了兜著走。
一覺醒來,竟然已經到了白天,紀玨原本以為這地府應當是隻有黑夜沒有白天的,可現在倒是讓她非常詫異,原來地府也跟人間一樣有白天黑夜的交替變換,並沒有什麼差別。
一個婢女打扮的姑娘突然端了一盆子水走了進來,“大少奶奶,奴婢服侍您洗臉。”
“你叫什麼名字。”紀玨詫異,她居然還能有一個婢女來服侍她?這待遇是不是太好了。
“奴婢叫水心,是老太君安排給大少奶奶的貼身婢女,往後大少奶奶有任何需要即可跟奴婢說,奴婢自然會替大曬奶奶辦到。”水心謙恭有禮的回答道。
“那,我可不可以問一下這裏是哪裏?”一直都是她臆想出來的地府,可這兒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了這兒不像是那個人人嘴裏敬畏之地,她越發懷疑,自己靈魂到底是去了哪裏。
水心手上忙活著給紀玨穿上衣服,一邊回答著她提出來的奇怪的問題,“這裏是將軍府,大少奶奶莫不是忘記了?”
“我知道是將軍府,可我又是誰?”紀玨指著自己問道,從喜婆那兒得到的可憐的消息根本沒法讓她猜測出來自己現在是何許人也。
“大少奶奶乃是紀府的四小姐。”
“四小姐麼。”紀玨沉吟了一聲,看來,她到底是穿越到了某個朝代了,原想著自己是已經踏進了地府,沒想到她居然運氣好的穿越到了別人的身上,大抵那毒藥瓶也是原本這個跟她同名同姓之人臨死之前所灌的吧,可這將軍府到底有什麼豺狼虎豹才會讓一介女子不惜喝毒藥也不願去嫁人?
才剛踏進將軍府的她對此一無所知,往後也隻能一步一步往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