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炎會勃然大怒麼?還是已經打電話全城搜索她的位置?
她果然已經忘了,被那個男人愛著的,將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如果他不愛你,你就如市斤螻蟻一般,什麼都不是。
抬頭,視線裏突然出現幾道黑影,為首的身後跟著兩三個人。
那人頓了頓,似乎四下掃了掃,然後仿佛突然感受到什麼猛然抬頭看她。童思千一愣,竟然和那帶著墨鏡的男人相視了一眼,沒有在第一時間別過臉。
“童小姐,您……”
“謝謝你昨晚收留我一晚,我現在要離開了,後會有期。”童思千匆匆的一邊跑一邊下樓,忘了還可以搭乘電梯。就這樣赤著腳,跑了五樓,到了一樓她氣喘籲籲,看著早晨的酒吧,服務員在清理著前一晚客人留下的瓜果酒瓶。
童思千心口狂跳,看了一眼出口,又連忙跑到廁所,胳膊突然被不知從那兒伸出的手一把抓住。
“啊!”她嚇得驚叫,卻發現是魯斯。
“童小姐在躲人麼?跟我來吧。”
“不、不需要了,我不想連累你。你能跟我說一下還有什麼出口嗎?”童思千慌得額上冒汗,她怎麼就那麼蠢反應那麼遲鈍!為什麼要看他!
“跟我來。”魯斯才說完,本來拉著她手往一邊走的腳步卻半途頓了下來。
童思千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訓練有素的小跑,接著一個隱藏著怒意宛若冰渣一樣的聲音傳來……
“童思千,給我滾過來!”
童思千聞言腳一軟,加之原本精神極度緊繃,幾乎摔倒。一個踉蹌卻摔進了魯斯的懷裏,她連忙推開他站直,轉身對上那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江慕炎已經摘掉了墨鏡,他前後站著五六個同樣穿著西裝的男人,而他們外麵兩側則圍著酒吧的保安。
“江慕炎,我……”童思千的聲音有些抖,她下意識的勾了勾手指,結果魯斯捏著她的手緊了緊。童思千覺得有些勇氣力量的同時,卻又直覺覺得哪裏不對。
“我再說一遍,滾過來!”江慕炎鳳眸淩厲,幾乎能將那個縮在別的男人身後的女人給射出幾個洞來。最後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他麵沉如水,幾步走上前。
“江先生,有話好商量。”魯斯牽著童思千往後走了一步。
而江慕炎卻一臉山雨欲來,走到兩人麵前站定,聲音低啞而危險,“過來。”
童思千抽了抽手,這樣的江慕炎讓她害怕,她不能再躲了,他身不好,不能讓他氣得發病。隨即一愣,真是犯賤,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替他著想!
魯斯鬆開手,卻抬手一把攔住了走向男人的童思千,他揚起下頷,“江先生,您現在的情緒不對,我不能把她交給你。”
“砰……”
眾人抽氣,包括童思千,她臉色一白,連忙上前阻止給了魯斯一拳緊接著還要繼續的男人。
眼看著就砸到了,童思千瞬間白了臉色,失聲尖叫:“江慕炎!”
魯斯聽到這聲音一分神。
而江慕炎逮到機會,順勢捏住他的手臂,一轉身,以肩為軸將那男人狠狠的一個過肩摔。
周圍的人要圍過來,卻被黑衣人給服。童思千見江慕炎還要打,連忙上前從身後抱住他,“江慕炎我跟你走我錯了,你別打了,我錯了。”
江慕炎眯眼,望著很快爬起的男人,咬牙切齒,“你喜歡他?”
你看,這個時候,他還會問這樣的話來質疑你之前所有的衷心。所以那些她自以為的剖白,自以為的掏心掏肺,都是一隻小醜在不停的跳梁。
童思千的手會發抖,“我們回國吧,我錯了,我晚點和你解釋。”
江慕炎隻覺胸口湧出鹹腥,他“呸”的吐掉一口,然後看也不看那個男人,拉起童思千就走。
而魯斯看到那個女人隻敢小心的轉頭看一眼,就小跑的跟上男人的步伐,狠狠的一把抹掉唇邊的血跡,一時間心裏複雜萬分。
“江慕炎,你吐血了,你沒事吧?你怎麼了……你……”
“閉嘴!”江慕炎將女人塞到後座,自己也跟著坐進去,冷冷吩咐:“開車。”
車子啟動,童思千的被他緊緊攥著的手幾乎已經被揉碎,她咬唇,“我隻是……”
“回去有的是時間給你解釋,現在我頭痛,你最好閉嘴!”說完,江慕炎就閉上了眼。
童思千能聽到車中男人幅度的喘息聲,心不由的吊起,真的沒事嗎?看他打架沒有吃虧,但他為什麼會吐血,為什麼又會頭痛?
她哪裏知道,江慕炎已經一……夜沒睡。
半夜醒來,江慕炎發現身側沒有人,洗手間的燈亮著,他以為她在上廁所。誰知道半天沒有聽到動靜,抬手摸摸被窩,卻是冷的,和在普羅旺斯一樣的遭遇,可這裏沒有陽台,洗手間也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