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就這麼討厭綰綰,甚至不惜用自己親生女兒的性命來陷害綰綰嗎?”
聞言,宋祁正渾身一震,顧不得安姨娘驚慌失措的否認,看向依偎在李氏懷中的大女兒。
她隻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卻被家裏人用這樣歹毒的手段陷害,事實擺在眼前,在宋祁正眼中,方才的忤逆頂撞都成了機智聰慧據理力爭,有了可以依靠的祖母,那孩子就卸下防備,露出柔軟脆弱的一麵。
宋知綰仿佛被傷透了心,埋首在李氏懷中,不再去看宋祁正。
宋祁正眸中閃過一絲悔意,心中內疚,再看安姨娘母女,就又變得冷硬起來。
“爹爹,月兒好痛啊……”
宋織月縮在母親懷裏,被宋知綰捏過的地方使得整條手臂又麻又痛,因為過敏,她麵色通紅,脖子也癢得厲害,淚眼汪汪的看著宋祁正,那樣子可憐極了。
到底是從小疼寵的女兒,就是安姨娘過錯再大,宋織月一個孩子,又懂什麼?
頂著李氏冷沉的眸光,宋祁正聲音幹澀:“母親,月兒她……”
“月兒妹妹也真是好毅力,方才爹爹都急成那樣了,她都不肯醒過來。”宋知綰歎了口氣。
宋祁正麵色一僵,是啊,方才他為宋織月急的團團轉的時候,他那從小捧在心窩裏最是懂事的小女兒,正裝作不省人事的樣子好好躺在床上,連動都不帶動一下的,好生狠心!嚛魰尛說蛧
宋祁正徹底說不出話了,他麵色灰敗,又驚又痛,看著床上哭作一團的愛妾幼女,像是不認識了一般。
“這就是你踩在你媳婦閨女頭上也要寵愛的姨娘,祁正,”李氏恨鐵不成鋼,“你糊塗啊!”
一邊是忽視多年如今無辜受罪的夫人和大女兒,一邊是心懷不軌不知悔改的愛妾和小女兒,聽著李氏的訓誡,宋祁正心亂如麻,又愧又悔,終於是閉了閉眼,聲音艱澀:“來人,將這個遊醫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趕出淮陽縣!”
鄭康沒有掙紮,他本就不是淮陽縣人,好在是保住了一條命,順從的被人帶了下去。
“至於安姨娘,”宋祁正看向床上的安姨娘母女,眸光閃爍,道:“安姨娘一個妾室,誣陷嫡女,膽大包天,從今天起,卸去管家之權,罰半年月銀,關禁閉三月!”
宋知綰目光譏誚,她爹真是偏心偏到咯吱窩了,這懲罰最重的便是管家之權,但這本就不是安姨娘一個妾室能有的。
安姨娘心口一鬆,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雖然管家之權暫時沒了,但這府中一個病秧子一個鄉下老太婆,她遲早能奪回來!
她正要福下身去行禮,卻不想宋知綰慢慢走上前,伸手拽住了宋祁正的袖子,上一雙杏眼裏淚光閃爍,小臉上帶著緊張,仿佛不敢相信一般:“若是方才綰綰沒有拆穿二妹妹,若是爹爹真的相信了安姨娘的話,是綰綰存心要害二妹妹的性命,爹爹也會這樣輕拿輕放,隻是關綰綰的禁閉嗎?”
宋祁正一愣,瞬間麵紅耳赤,不敢去看大女兒清透的雙眼,含糊道:“事情到底是真相大白了,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宋知綰在心裏冷笑一聲,這就是她的父親!
深吸一口氣,宋知綰抿了抿嘴唇,眼中故作失望的神色快要溢出來,拉扯著宋祁正袖子的手微微放開,滑落下來,喃喃道:“難道女兒要一個公平,這也叫咄咄逼人嗎?”
“可若不是綰綰心中警惕,怕不隻是這一個殘害家中姐妹的罪名,就連娘親的命也要保不住了!”
“你說什麼?”宋祁正滿臉驚愕。
不止是他,就連李氏和方慧君也是一臉震驚。
安姨娘心中一突,赫然抬頭,卻見宋知綰目光冷凝,直直向安姨娘看去,聲音裏滿是委屈和不甘:“我本不想將此事揭露出來,祖母說了家和才能萬事興,因此我隻想默默將此事解決。
但是如今我卻知曉,有些事情,若是不說,這背後之人隻會越來越過分!
我,不想娘親死!”
說到此,宋知綰一個轉身,直接撲向了李氏的懷中,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了過來:“祖母,娘親的病壓根就不是病!是有人居心叵測,心思歹毒,串通慧心院的小丫鬟,在我娘親的藥中下毒,要害我娘親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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