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膳房門口。”
發現黑衣人的是留守膳房的一個廚子,天黑看不清,還以為是哪個院子來偷吃東西的下人,廚子拿著擀麵杖,一棍子下去,沒想到那人就吐了血,嚇得那廚子魂飛魄散,點了油燈一看,那個被他一棍子打吐血的人一身黑衣,手裏還拿著閃著寒光的利劍呢!
嚇得廚子連滾帶爬地一路報到正院,宋祁正將將把人抓起來,宋知綰和雲之宴就到了。
宋知綰疑惑的皺了皺眉,若有所思地說道:“府裏剛出了下毒一事,怎麼會無緣無故又有賊人呢?”
她狀似無意,實則說者有心,聽者也有心,宋祁正眸光一凜,離膳房最近的隻有柴房,而柴房中關押的人……
宋祁正隻攔著不讓宋知綰靠近那血腥場麵,卻沒空管雲之宴,他圍著那黑衣人遠遠的看了一圈,忽地眉毛一揚,指向那黑衣人懷中閃爍的銀光:“伯父,你看。”
有家丁去拿那黑衣人懷中的東西,那黑衣人還想掙紮,卻掙紮不過,還是讓家丁奪了去。
宋祁正看著眼前家丁呈上來的東西,青花瓷的小藥瓶,打開一看,宋祁正的麵色徹底黑了。
是鶴頂紅,劇毒之物。
“老爺,柴房中那個丫頭還在。”
管家匆匆而來,聞言,宋祁正緊繃的神色緩和了一點,吩咐左右:“將大小姐和雲公子送回去。”
目的達到,宋知綰也不多留,叫常歡遠遠跟在身後,和雲之宴並肩朝後院走去。
“是你的人下的手?”宋知綰輕聲問。
那黑衣人明顯是有些武功底子在身上的,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廚子一棍子打得口吐鮮血?宋知綰方才匆匆一眼,看出些門道,想必那黑衣人本就傷重在身,才會被一眾隻會些拳腳功夫的普通家丁抓住。
“是。”雲之宴沒有半分遲疑,爽快應聲。
宋知綰點點頭,也就不說話了。
雲之宴卻有些不自在,她難道就不問問他是哪裏來的人,他又是什麼來曆?
宋知綰看他擰著眉頭,一臉糾結凝重,就忍不住笑開了。
“你笑什麼?”雲之宴有些羞惱。
“每個人都有秘密,”宋知綰杏眼彎彎,“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問,等到你想說了,自然就會告訴我,”
“再者,你是在幫我,我感激你,卻又覺得以我們的關係,好像也不差這一回兩回。”
她笑容純粹,雲之宴呼吸微微一滯,心尖上仿佛落下一朵又輕又軟的雲,連帶著一整顆心都變得柔軟起來。
“嗯。”雲之宴側過臉去,昏暗天色裏他耳根泛紅,聲音出乎意料的柔和。
為解方慧君身上的毒,宋祁正在淮陽縣發布懸賞令,凡是知道寒星草的消息的,隻要報到衙門裏,就統統有賞。
還有那天夜裏府中潛入黑衣人一事,這件事沒有傳出去,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宋祁正不想打草驚蛇,隻暗中調查。下人們守口如瓶,隻正院裏和慧心院知道,被關禁閉的安姨娘本就消息閉塞,沒了給她報信的人,就更不知道了。
宋祁正又要查背後凶手,又要給方慧君找藥,還有衙門裏一些瑣碎事務,忙得腳不沾地。
每日來衙門領賞的人絡繹不絕,但真正有用的消息卻一點沒有。方慧君的毒雖然已經侵入五髒六腑,但宋知綰發現的及時,自回來後就一直在用空間裏的靈藥給她滋補調養,身子才沒有繼續衰敗下去,可這樣也不是辦法,要她娘的身體徹底好起來,必須要盡快解毒才是。
這日才下學堂,宋知綰正要去榮壽堂看祖母,穿過長廊時,看見管家林海帶著一個神情憨厚的中年男子往前院正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