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周婉兒回了臥室,一進來,才發現這裏像是變了,又像是沒變,比昨天晚上多了許多東西,全都整齊有序。
窗邊換了新窗簾,屏風也是換了新的,內室的床幔也變了,一眼望去清新脫俗。
房間很大,裏麵暖烘烘的,還擺了一個繡架,繡花剪裁的工具也一樣不少。
她細細地打量著,竟比她在周府時的繡架還要精致。
念夏陪在一邊,道,“這邊寬敞,正好對著窗戶,光線又好,周姑娘若要做刺繡也很方便,那邊還留了放琴的位置,姑娘想要彈琴了,吩咐奴婢就是。”
周婉兒心裏五味雜陳,她知道這些都是裴烈安排的,裴烈知道她的喜歡刺繡,做各種款式的衣裳,他說過就算進了裴府,她也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昨天晚上她好像罵他了。
“周姑娘……”念夏見她發呆,輕喚了她一聲。
“什麼事?”周婉兒回過神來。Μ.δdl℃ΗxWΖ.Com
“您要不要先試試衣裳的大小,這些都是從繡房裏買回來的,不知道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是可以改的。”
“不用試了,不合適我自己可以改大小。”周婉兒去翻包袱,從裏麵拿了些碎銀遞給念夏,道,“這些銀子你拿去給院中的人分一分。”
念夏連忙縮手拒絕,“不用了,我們都是拿工錢的,伺候主子是我們的本分,萬不敢再收姑娘的銀子。”
周婉兒硬塞給她,“拿著吧,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也沒有多少,也不要告訴裴烈。”這些錢全是她自己掙的,除了這些,她還帶了一些銀票在身上,其餘的都存進錢莊了。
念夏有些為難,也不敢拿,怕被大少爺知道了受責罰,但是大少爺臨走時又吩咐她們,不可違背周姑娘的話。
念夏收起銀子,道,“奴婢替他們謝謝周姑娘了。”
她準備收起銀子去找裴侍衛說明情況,念夏去找了裴月之後,裴月得知情況什麼都沒有說,隻讓他們自己分一分,好好伺候著。
大家得了賞銀自然高興,雖然沒有人敢明著議論周婉兒的長相,因為一直戴著麵紗,也不知道她到底長什麼模樣,但是他們也會在心裏嘀咕一兩句,越發好奇,覺得神秘,想要知道她到底長什麼模樣才能得到太師的喜歡。
其他院子裏的下人也都在議論周婉兒,大多數沒什麼好話,他們不知道實情,隻知道她未婚先生子,孩子都半歲了,也不知道什麼來曆,裴月得知消息一一將嚼舌根的人都懲罰了。
可是堵得住裴府的嘴,怎麼也堵不住汴京城裏百姓的嘴,裴太師位高權重,更是大家關注的第一對象,他和一個女人好了,生下一個孩子也沒什麼,誰讓嫿公主是石女,不能替裴家傳宗接代,大家愈發好奇能為裴太師生孩子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聽說一直戴著麵紗,估計是容貌不佳,比不上嫿公主,所以才沒臉見人。
一時間,種種傳言就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甚至越演越烈,一發不可收拾。
當然,這些謠言也不是憑空被傳出來的,自然是有人推波助瀾才能越演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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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兒和穆淩薇沒出府,自然不知道外麵的傳得有多難聽。
就在穆淩薇準備手術的時候,裴老太爺和裴父裴母都來了。
周婉兒摘下臉上的麵紗那一刻,除了裴老太爺滿眼的心疼之外,裴父裴母都嚇了一大跳。
裴母嘟囔道,“這麼長的疤痕,能治好嗎?”
裴父直接出了廂房,裴母也跟了出來,悄聲道,“老爺,你怎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