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支書:“撒叫你都聽支書的,你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哩,剛說哩,你在外頭也都聽見了,你說是我為難你哩,還是你為難我哩?”
老雷:“你就看我這可憐,不管咋說,你都要幫我這一回哩。”
孟支書:“叫我咋幫你,事情到了這一步了,你叫我幫你,鄉上幹部人家在這坐著哩,你問人家看能幫你嗎?”
劉榮:“我這沒有辦法,我不過是按照人家土地管理程序走哩。”
老雷:“我給你們在坐的各位認個錯行不,我也知道是我的不對,但是現在這我實在是拆不起。”
文書在邊上開了句玩笑,說道:“拆了,咱們可蓋洋樓嘛,反正我看咱這二年把錢弄下了。”
老雷:“看你說的,就這都把人費事紮了。”
孟支書:“不是我說你老雷,你最早說你要蓋地方哩,我是不是趕緊叫文書寫信給鄉上?”
老雷低著頭,點了點頭。
孟支書接著說道:“不是人家鄉上來看地方,我都不知道你在基本農田裏要開天窗哩,對不對?”
老雷:“對對對,這你都不知情,事合適著哩。”
“不知道是你太能了,還是我這村委會在你眼裏放不下,本來按照流程,你要該地方,你申請,村上給人家鄉上報批,人家鄉上下來人會同村上給你選址、規劃,再報到縣規劃局、土管局,等縣上批了,你才能蓋,蓋完了,人家土管局上來按照現狀給你畫圖發莊基證,這麼個流程,小劉你說我說的對著哩嗎?”孟支書說的還有些激動,末了,看向劉榮,問了一句。
劉榮嗬嗬一笑,說道:“你業務比我還熟,說的都對著哩。”
“結果哩,你偷的給你把地換了,撒都弄好,跑來也不給我說,也有倆隊長,也都是不明事理,給誰也不打招呼,就這麼光說是要蓋莊子,村上還以為你撒都沒有弄,還想著若要人家鄉上同意,再來給你選址、規劃,看你蓋到哪裏合適,你說你換地難的很,你沒地方蓋,那要下村委會幹撒呀,不就是給群眾解決難題的嗎?你能的很,把村上不當一回事,自己有了倆錢,就不知道你都能的能幹撒,現在要拆了,你可來慫的跟個撒一樣,蹲到這,問我咋辦?你說我能咋辦?”孟支書越說越激動。
老雷的偷明顯的低的更低了。
文書過去,給孟支書倒了一杯水,轉身又問劉榮和小周道:“喝呀不?”
劉榮擺擺手,示意不喝。
孟支書繼續說道:“好好都想一想,比你能的人大有人在,人家誰和政府對著幹哩,現在這政府天天盼著你日子過好哩,誰還嫌你有錢了,我實話給你說,我村上準備規劃新農村哩,本來聽說你要蓋地方,還正準備找你第一個就打算給你規劃一院子,看這樣子我也管不了你,你愛咋弄就咋弄去,把人的關心都當驢肝肺哩,誰還管你哩。”
老雷微微抬了下頭,低聲說了句“蓋新農村,我都不知道。”
孟支書抬高嗓門,近乎吼的說道:“你能的很咋叫你知道,叫你知道我看我新農村都規劃不起來,你撒時候還聽人說哩,有倆錢就不知道自己姓撒,是個撒東西了。”
老雷的嘴唇動了動,又低聲說了句“你老呀罵的都對著哩,現如今這事,已經這樣了,還要你老呀給我說話哩。”
孟支書喝了口水,氣哼哼的坐著,再不說話。
劉榮看現場的氛圍有些僵,於是說道:“不管咋說,知道錯了就好,現在這土地政策不像過去了,嚴著哩。”跟著又看向孟支書,說道:“我看是這,老雷既然來了,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我想不行這樣,你村上先拿個意見,我回去了給楊主席再報告,人家分管土管著哩,咱們再定,但是有一條,今天這工必須得停,若要停不下來,誰說都沒有辦法。”
孟支書聽完,沒有說話,隻是眼睛看向老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