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沈稚抱著她的手臂,語氣已恢複到從前那抹嬌憨軟嫩,隻是眉宇間藏著一抹憂愁,“我沒有不想嫁,我隻是擔心……”

擔心那鎮北候世子。

今日落水昏厥之前,她分明瞧見了岸邊站著的太子,可最後跳下來救她的,卻是世子。

沈稚的性命與刺骨的池水比起來,似乎不值一提。

太子是天之驕子,不能在人前失儀。

“擔心那世子不願意娶你?”沈老夫人接了她的話。

“嗯……”沈稚將臉埋進被褥裏麵,心中忽然有些難過。

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燙手山芋,誰都恨不得甩掉她。

沈家不是什麼好地方,焉知那鎮北侯府又不是個虎狼窩呢?喵喵尒説

沈老夫人輕輕歎了一口氣,慢慢摸著她的腦袋,說道:“祖母與鎮北侯府雖來往不多,不過年輕時與侯府的太夫人倒是有過一些交情。那太夫人性情豁達,教養出來的孫兒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

鎮北候世子江羨在侯府排第四,往上有個長姐,是庶出的,出嫁多年,另還有兩個哥哥,二哥是正室所出,與江羨一母同胞,不過這老二在幾年前已經去世了,老三是庶出,底下還有一個待嫁的庶妹。

侯府的關係比沈家要複雜的多。

沈稚身子難受的厲害,方才又情緒激動成那樣,如今冷靜下來,鋪天蓋地的疲倦朝她襲湧而來。

沈老夫人看出她的困倦,便給她掖了掖被角,摸摸她的腦袋:“安心的睡吧。”

沈稚挨著沈老夫人的胳膊,合上眸後便立刻昏睡了過去。

沈雲汐在祠堂結結實實地跪了整整三日,聽說出來時都是由兩個婆子架著出來的。

這三日沈稚房門緊閉,除了沈老夫人其餘誰都不見,安安心心養著病。

三日後,沈稚身子好轉,天氣也逐漸暖和起來。

她靠在臨窗的美人榻上,小清打開了半扇窗,暖意融融的陽光從外曬進來,落在她身上,好不愜意。

小清端了碗小廚房新做的甜棗羹,遞到沈稚手上。

見她吃的香甜,小清又不免想到賜婚之事,她靠坐在腳凳上,開口問道:“姑娘,您說三姑娘真有可能嫁給太子嗎?”

往常沈稚進宮見皇後娘娘時,沈雲汐也會跟著去,皇後娘娘的宴會也從來沒有缺席過。

沈稚咽下嘴裏甜羹,淡淡說道:“她連我都不要,又怎會要一個沈雲汐?”

小清沒聽懂這話是什麼意思,愣愣的看著她。

可沈稚卻沒有再說話了。

她將還剩了半碗的紅棗羹遞到小清手上,是沒什麼胃口再吃了。

瞧著外麵豔陽高照,沈稚微眯著眼睛,輕抬下巴,凝脂般的臉蛋上浮著一抹自嘲。

皇後娘娘的意思她很明白。

前十幾年,未來太子妃這個頭銜庇護著她長大,但她卻不能一直霸占。

太子將來遲早是要繼位的,作為他的皇後,絕不能是沈稚這個病秧子。

那份婚約,是皇後給秦宜淑的人情。

可再好的感情,人始終是不在了。

比起閨中密友,最重要的始終是自己的兒子。

事到如今,沈稚也慶幸自己不會嫁給太子。

外頭忽有丫鬟走進來,恭聲稟道:“姑娘,鎮北候世子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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